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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笼中笼

兰契星散

二人走在松云山上,闻时整理着自己手上的线想。

自己当时在笼内确实感受到那处的笼主不止一人,可在周兰晕倒之后笼却破了,而周兰在笼内,似乎也没有向他们表明自己留存于世的执念,一切都像走马灯一样。

闻时下意识看向尘不到,却看到身后并无他的影子。

忽的,他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微弱的读书声——

“君子所性,仁义礼智根于心,其生色也睟然,见于面……”

再睁眼时,闻时竟然站在一条幽暗的巷子里。雨已经停了,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。巷子尽头有微弱的灯光,他循光走去,发现是一家简陋的书肆。

透过窗纸,能看到里面有个清瘦的身影正在伏案写字。闻时推门而入,那人猛地抬头——正是婚礼上自尽的书生。

"你是..."书生警惕地站起来。

闻时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说到:"周兰结婚了,新郎不是你。"

书生浑身一震,手中的毛笔掉在纸上,晕开一大片墨迹,语气僵硬的说:"这位兄台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兰妹明明已与我成婚多年,你这般言论是何居心?"

说罢周围狂风四起,一大堆惠姑从四面八方涌来……

“唰——”一声,一条通体黑色,所行之处皆有流火泛起的巨蛇出现在天空之上,一个甩尾便将那些东西挡在了外面。

而闻时站在狂风之中,连衣袍都未曾被风掀起

闻时开口对站在他一旁的书生说“你当年那样做时,她……”

“她还好吗?兰妹……过得如何?”书生低着头声音嘶哑的问“我当时那样做,她决计是被吓到了,她从小便怕血,可我还是让她受伤了。”

“她……想对你说几句话。”闻时回答后手掌一挥,将周兰最后一缕尚留于人间的魂魄混着深深的牵挂放了出来。

“阿沅哥,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啊?要不是这位公子将我带到你身边,我不知要等你到几时。”周兰的声音传来“还记得吗,你说想开一间茶舍,与我共赏这俗世美景,你说要与我白头……”

“兰妹,真的是你啊?”书生早已泪流满面,“那日,阿沅哥吓到你了吧。怎么样,之后你父亲有没有再为难你?”

“没有了,再也没有了。”周兰死死抱住书生说“我自那日之后便离开了,我去了松云山脚开了间茶肆,我等啊等,就是不见你回来……”

“我明白,你死了,可我却比死还痛苦。我一直在那处地方,就怕你回来了找不到我。”

“我备了你最喜欢喝的茶,整家店,所有顾客,只要来了都会喝到我给你准备的黄山毛峰。那时我就想也许有一天,你喝到这股味道便会想起我,来兑现承诺。”

“所以现在我算是等到了吗?”

“兰儿,我错了,我们一起回家。”说罢便颤抖着牵起周兰的手,和她一起向闻时鞠了个躬。

“承蒙公子大恩,能让我们二人以此种方式再次相见,也算是了却遗憾了”书生说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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