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江临渊苦笑："我的人生早已被规划好，何来志向之说？"

燕见深停下脚步，认真地看着她："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梦想，即使身负重任。"

江临渊沉默良久，轻声道："若有可能，我想周游天下，看尽山河美景，读万卷书，行万里路。"

燕见深眼中闪过一丝赞赏："好志向。若我日后为君，定为你创造这样的机会。"

江临渊微笑不语。她知道，她的梦想或许永远只能是梦想。

夏去秋来，冬尽春回，眨眼间两年过去。十八岁的江临渊已成为书院翘楚，而她与燕见深的情谊也愈发深厚。然而，风云变幻，朝堂之上的暗流也逐渐浮出水面。

一日，江临渊被祖母召回家中。

"临儿，你与太子走得太近，这不是好事。"江老夫人严肃地说。

江临渊不解："祖母何出此言？太子仁厚宽容，与他亲近有何不妥？"

江老夫人摇头："朝中风向已变。皇上近来宠幸赵贵妃，她所出的三皇子已获立储之意。太子处境危险，我江家不能站错队。"

江临渊心头一震："祖母是要我疏远太子？"

"不仅如此，"江老夫人神色凝重，"族中已决定，支持三皇子一派。下月你就要加入三皇子的幕僚，协助他处理政务。"

"这......"江临渊一时语塞。

江老夫人看出她的犹疑，语气缓和："临儿，我知道你与太子情谊甚好，但家族生死存亡大于儿女私情。江家几百年的基业，不容有失。"

江临渊低头，掩饰眼中的挣扎："临儿明白。"

回到书院后，江临渊开始刻意疏远燕见深。她不再与他一同读书，不再参与他组织的雅集，甚至避开与他独处的机会。

燕见深很快察觉到她的异常。一个月夜，他在书院的小亭等到了准备回房的江临渊。

"为何躲着我？"燕见深直截了当地问。

江临渊避开他的目光："下月开始，我要协助三皇子处理政务，恐怕没有时间..."

"所以江家选择了支持三弟？"燕见深苦笑，"我早该想到。"

江临渊沉默不语。月光下，她的侧脸显得格外清冷，眼中却藏着无尽的挣扎。

"我以为，我们之间的友谊超越了家族和权势。"燕见深的声音里带着失望。

江临渊终于抬头，直视他的眼睛："友谊不能当饭吃，家族利益才是实在的。太子殿下若成为储君，自然荣华富贵，但若失败，又当如何？江家已经走到了悬崖边，不能再赌了。"

燕见深凝视她良久："我不会怪你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。但江临渊，你真的甘心做家族的棋子吗？"

江临渊没有回答，只是转身离去，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独。

成为三皇子燕修宁的幕僚后，江临渊的生活彻底改变。燕修宁比她大三岁，性格阴沉多疑，但极具权术手腕。他对江临渊既防备又倚重，常常试探她的忠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