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"舒然看到你喝醉了，给我打电话。"我坐到他对面，"你怎么喝这么多？"

"我要走了，"他含糊地说，"明天...不，后天...就走了。"

"我知道。"

"你知道吗？"他猛地抬头，"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走吗？"

我摇摇头。

"因为我是个懦夫，"他自嘲地笑了，"我喜欢你，但我不敢承认。我害怕承担责任，害怕影响你的学业，更害怕你最终会失望。所以我选择了逃避。"

我愣住了，没想到他会在醉酒状态下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心意。

"你现在跟林子末在一起了吗？"他突然问道。

"没有，"我轻声回答，"我们只是普通朋友。"

听到这个回答，郑景之似乎松了一口气，但随即又自嘲地笑了："也对，你们才认识多久啊，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在一起。"

"郑助教，"我小心翼翼地问，"你真的...喜欢我？"

他点点头，然后又摇摇头："喜欢，但是不行。我是助教，你是学生。而且...我不擅长表达，不会逗女生开心，可能会让你觉得无聊。"

"谁说的？"我忍不住反驳，"我喜欢你认真讲题的样子，喜欢你给我打满餐盘的体贴，喜欢你...就是喜欢你这个人。"

郑景之怔怔地看着我，似乎在努力理解我的话。终于，他喃喃道："你早就说过你喜欢我，但我拒绝了你...我搞砸了一切..."

看他醉得厉害，我决定先帮他叫车回去："你住在哪？我送你回去。"

"不记得了，"他摇着头，"反正明天就要收拾行李走了。"

无奈之下，我只好扶着他去附近的快捷酒店开了一间房。一路上，他都靠在我肩上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，但声音太小，我听不清楚。

好不容易把他安顿在床上，我正准备离开，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："别走。"

"你需要休息，"我轻声说，"明天我再来找你。"

"不，明天我要收拾行李，你会错过我的。"他的声音带着恳求，"就坐一会儿，好吗？"

看着他近乎祈求的眼神，我点点头，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。

"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，"他认真地看着我，虽然眼神还有些迷离，"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你了。第一天你来补习班报到的时候，我就在门口见过你。"

"真的吗？"我有些惊讶，"我怎么不记得了？"

"你当然不记得，"他笑了，"那时候你匆匆忙忙地跑进来，还差点撞到我。你连声道歉，然后就跑走了。但那一刻，我就记住了你。"

听他这么说，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原来，我们的缘分比我想象的要早得多。

"后来我特意申请了你们班的助教职位，"他继续说，"每次看到你认真听讲的样子，我都会特别开心。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近你，只能找各种理由帮你辅导。"

"所以，你是真的喜欢我？"我小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