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拜师

清晨的阳光穿过青岚宗七十二峰间的薄雾，映在楚云川的窗台上。他昨日修炼到深夜，此时却毫无睡意，脑海中回想着林寒的话与那神秘女子的身影。

"叩叩。"

门外传来规矩的叩门声。

"请进。"楚云川沉声道。

门开，一位身着素白道袍的少女端着药盘进来。

"楚师兄，这是掌门命人煎的灵液，助你稳固灵根。"少女神情恭谨，将药盘放在石桌上。

楚云川微微点头，接过瓷碗，闻到一股清冽的草药香。

"多谢小师妹。"

"师兄叫我雪柔便是。"她微微低头，睫毛轻颤，"听闻掌门和各位长老对你赞赏有加，认为你有望在二十岁前结丹，成为青岚宗百年来最年轻的金丹真人。"

楚云川淡笑不语。这话他已听过数次，却从未放在心上。在青岚宗，天才不少，能在千帆竞发中脱颖而出才是真本事。

"对了，林寒峰主可来拜访过师兄？"雪柔状似无意地问道。

楚云川微微皱眉："未曾。"

雪柔似乎松了口气，欲言又止后告退。她离开后，楚云川若有所思地看着空药碗，若有所思。那药液虽看似清澈，但在阳光下却泛着微不可察的蓝光。

正午时分，宗门大殿。

青岚宗掌门玄明道人端坐高位，下面站着各峰长老及新晋弟子。林寒身着一袭霜白衣袍，腰悬一柄通体晶莹的古剑，站在长老之中，气质出尘，清冷如霜。

"今日是我青岚宗百年一度的大典，既要为新入门的弟子分配师父，也是我宗大比的开始。"玄明道人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，"通过大比者，可入藏经阁挑选功法秘籍，更有机会参加明年的宗门试炼，获得进入天元秘境的名额。"

台下弟子一阵骚动。天元秘境每五年开启一次，进入其中不仅可能获得珍贵资源，更有机会找到突破金丹、甚至元婴的天材地宝。

"第一项，新晋弟子拜师仪式。"

随着玄明道人的话音落下，数十名新晋弟子依次上前，跪在蒲团之上，等待分配师尊。按照惯例，品性、悟性以及灵根资质都会影响到弟子能拜在何等层次的师父门下。

轮到楚云川时，殿内气氛微妙地一滞。

"楚云川，火灵根为主，木灵根为辅，资质上佳。"掌门扫视了一眼名册，随即抬眼看向高台下的长老们，"可愿收入门下者，请举手。"

众长老神色各异，却无一人表态。这种情况在大典上极为罕见。

玄明眉头微蹙："楚云川，可有心仪的师尊？"

楚云川抬头，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站在右侧的林寒。那人依旧是清冷出尘的神色，仿佛对这一切毫无兴趣。

"弟子愿随林寒峰主修行。"楚云川沉声道，目光坦然。

殿内顿时一片哗然。谁能想到，第一轮无人问津的楚云川，会直接点名要拜林寒为师？要知道，林寒自百年前接任天剑峰峰主以来，从不收徒，连普通弟子都难得一见，更别说亲自指导了。

玄明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，最终微微点头："林峰主，你可愿收此徒？"

林寒缓缓转身，目光落在楚云川身上，那冰冷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剑，却只在触及楚云川面容时化作一丝莫名的柔光。

"收。"林寒简短道，声音清冷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夜晚，天剑峰。

林寒站在静室中央，周身散发着淡淡剑意。房间简朴至极，除了一张石床、一张石桌和几把椅子，别无他物。

"你为何选我作为师尊？"

林寒突然开口，声音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。

楚云川不卑不亢："弟子观林峰主周身剑意凛然，虽表面冷漠，实则心怀苍生。弟子愿学剑道真谛，守护正道，故而选择峰主。"

林寒深深看了他一眼，似乎想看穿他的灵魂。片刻后，他轻轻点头："你可知道，选中你，意味着危险。"

"弟子明白。"楚云川坦然道，眼中没有丝毫畏惧。

林寒似乎对他的反应颇为满意，走向书架，取出一柄通体乌黑却隐隐泛着紫光的短剑："此剑名为'寒渊'，乃是用天外陨铁锻造而成，与你体内'阴灵根'相合。从今日起，它便是你的本命灵剑。"

楚云川接过短剑，只觉一股寒意顺着手臂蔓延全身，但他的灵力却如同找到了归宿，瞬间与短剑产生共鸣。

"明日起，你随我修炼'北斗剑阵'。三年后，我带你去见一个人。"林寒转身望向窗外，明月如钩，挂于天际。

第二日清晨，楚云川被林寒唤至后山。

"感受清晨的第一缕灵气，吸纳它，融入体内，但要控制流转路线，不要让金丹过早凝结。"林寒站在一棵古松下，指点了几句修炼要诀。

楚云川盘膝而坐，闭目感受天地灵气。林寒的指导清晰简洁，却直指修炼核心。仅仅一个上午，楚云川就感觉自己昨夜修炼产生的瓶颈有所松动。

正当他沉浸在修炼之中，林寒突然开口："你昨日说，见过一位青衣剑修，可是事实？"

楚云川心神一震，睁开双眼："确有一人，但弟子不知其来历。"

林寒沉默片刻："记住，在你实力不足之前，不要探寻他的事。昆仑秘境并非表面那么简单。"

"是，师尊。"楚云川恭敬回答。

林寒深深看了他一眼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："好好修炼。三日后，我会亲自带你去一处秘境。那里，或许有你寻找的答案。"

接连数日，林寒对楚云川的指导愈发严格，却也愈发细致。他似乎有意在短时间内快速提升楚云川的实力。

而楚云川也不负所望，短短一月内，修为就从前筑基七层直接冲到了筑基九层巅峰，距离结丹只差一步之遥。

这种进度，即便是天才弟子也难以企及。

然而，随着楚云川修为的提升，他体内那股神秘的阴灵根也越发活跃，时常在他修炼时自行运转，仿佛有生命一般。

这一切都被林寒看在眼里，却未曾点破。

这一日，大比即将开始。

清晨，楚云川站在山门前，等待师尊的到来。然而，时辰已过，林寒却迟迟未现身。

"师尊他..."

正疑惑间，一位天剑峰的弟子匆匆跑来："楚师兄，不好了！林师伯他...他在后山被一道黑气所困，情况危急！"

楚云川闻言大惊，立刻向天剑峰后山疾驰而去。

后山禁地边缘，几位长老正与一道黑气对峙，林寒被困在黑气中央，神色凝重。

"是幽冥煞气！"玄明道人大喝一声，"速速结阵！"

楚云川来不及多想，冲入阵法之中："弟子愿助师尊一臂之力！"

就在这时，林寒突然开口："退下！这是为师的劫数，与汝无关！"

然而，已经来不及了。黑气如潮水般涌来，楚云川只感到一股阴冷之气直入心脉，与体内的阴灵根产生强烈共鸣。

"啊！"

他忍不住痛呼出声，眼前一黑，昏倒在地。

最后映入眼帘的，是林寒惊怒交加的眼神和一道刺破黑暗的青色剑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