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回到自己院子,薛无忌已在等候。今日他带来了一名年轻助手,自称是学徒。
"夫人气色不错。"他开口道。
安音淡淡一笑:"有劳先生挂念。"
把脉过程中,那名学徒一直盯着安音的腹部,眼神古怪。安音假装不经意地用衣袖轻轻掩住腹部,同时借机观察薛无忌的表情。
"药可还在服用?"薛无忌问。
"每日不敢怠慢。"安音回答。实则那些药都被她偷偷倒掉,换成了自己配的安胎药。
薛无忌点点头,又开了几副药方。临走前,他意味深长地说:"夫人若有不适,随时唤我。"
待他们离开,青荷端来茶水:"夫人,我瞧那学徒眼神不对。"
"是不对。"安音沉思片刻,"赵煜怕是等不及了。今晚你去后门等着,会有人送东西来。"
夜深人静,青荷果然从一个蒙面人手中接过一个小包袱。打开一看,是几味药材和一张纸条。
纸条上写着:"明日薛医会下手,药中有罂粟壳,可使人昏睡。提防学徒,他懂武功。"
安音看罢纸条,立即烧毁。她对青荷道:"明日一早,你去请夫人进府小坐。"
第二天清晨,柳家二夫人——安音的继母顾氏果然前来拜访。这位精明强干的妇人带着两名丫鬟,还有一个随行女医。
姑嫂见礼后,顾氏关切地询问安音的身体状况。安音将薛无忌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继母。
顾氏听,冷笑一声:"好个赵煜,竟如此对待柳家女儿!"
她叫来随行女医:"你替安音把脉,看看胎儿如何。"
女医把脉后,面露喜色:"恭喜夫人,胎相稳固,应是个男胎。"
安音心下一惊。若真是男胎,处境更加危险。顾氏似是看出她的顾虑,温声道:"不必担忧,有我们在,谁也伤不了你。"
说着,她取出一只精致的玉瓶:"这是我带来的护身符,你随身带着。若遇危险,捏碎它。"
临走前,顾氏又叮嘱道:"今日薛无忌若来,你只管应对,我已安排人手在外。"
果然,午后薛无忌又来了,依旧带着那名学徒。
"夫人今日气色似乎不佳?"薛无忌佯装关切地问。
安音故作虚弱:"昨夜腹痛难忍,几乎未曾合眼。"
薛无忌眼中闪过一丝异色:"我先为夫人把脉。"
把脉过程中,安音明显感觉到他的指力与往日不同,多了几分试探。她暗中戒备,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。
"夫人脉象紊乱,胎气不稳。"薛无忌收回手,转身从药囊中取出几包药粉,"这是安神定胎的药,夫人现在就服下吧。"
安音接过药粉,佯装要喝,却故意手一抖,将药撒了一些在地上。
"抱歉,我手抖。"她轻声道,同时向青荷使了个眼色。
青荷会意,前去重新准备热水。安音趁机道:"先生不必急着配药,我稍事休息,再服不迟。"
薛无忌面色一变,与学徒交换了一个眼神。那学徒忽然起身,假装要帮安音调整坐姿,实则手中已多了一件尖锐物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