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生劫

第一章 灵珠暴走

哪吒踩碎第十七个测灵仪时，金霞洞的警报系统终于全面启动。红光照亮了他脸上游走的蓝色灵纹，像是有活物在皮肤下窜动。

"三太子！快停下！"太乙真人的全息影像在实验室里闪烁，手中拂尘化作数据流试图构建结界。哪吒咧嘴一笑，露出犬齿——它们正在变尖。

"师父，你这新做的仪器不经踹啊。"他甩动混天绫，机械锁链在空中分解重组，化作数百枚棱镜。棱镜折射的灵光击碎了三面强化玻璃，警报声更加刺耳。

哪吒其实不想破坏。但每当月圆之夜，那颗在他胸腔里跳动的灵珠就开始发烫，像是要熔穿他的钛合金肋骨。十六年前太乙用仙莲为他重塑肉身时，没人说过这颗女娲补天留下的灵珠会与东海产生量子纠缠。

洞外传来百姓的咒骂声。哪吒不用看也知道，陈塘关的居民又举着"驱逐怪物"的电子牌在结界外游行了。自从上周他灵力暴走误伤五个渔民，连父亲李靖看他的眼神都带着防备。

"小子，去东海。"太乙突然关闭所有警报，实体化出现在他面前，道袍上还沾着机油，"灵珠指引你。"

哪吒摸了下胸口。确实，每当面向东方，那种灼烧感就会减轻。他撞开实验室的防爆门，脚下风火轮喷出幽蓝等离子流，在夜空中划出裂痕般的轨迹。

第二章 海蚀症

敖丙的鳞片又脱落了三片。这次是在左臂，青蓝色的龙鳞落下时发出水晶碎裂般的声响，露出下面溃烂的皮肤。

"殿下，不能再拖了。"龟丞相将掉落的鳞片捡起，放入量子分析仪。屏幕显示鳞片的灵能值已跌破临界点，"按照这个速度，下个月东海结界就会——"

"我知道。"敖丙打断他，将镇痛药剂注入溃烂处。药剂是申公豹提供的，每次注射后都能暂时抑制海蚀症，但需要付出记忆碎片作为代价。他已经想不起母亲眼睛的颜色了。

海底宫殿在震颤。敖丙游向水晶穹顶，看见支撑龙宫的十二根灵柱中有四根出现了黑色蚀痕。五百年前开始的海蚀症正在加速，整个东海生态系统都在崩溃。鱼类长出多余的鳍，珊瑚逆向进化成单细胞生物，最年长的鲸族长老说这是上古时期仙魔大战的诅咒。

"灵珠能量采集进度？"敖丙问。

夜叉低头呈上数据板："陈塘关方向的灵波反应最强，但目标体防护太...殿下！"

敖丙已经化为人形冲出结界。他腰间玉佩显示东海灵能储备只剩17%，而父王在闭关前最后的命令清晰如刀——夺取灵珠，不惜代价。

第三章 量子纠缠

哪吒降落在东海礁石上时，月亮正被乌云吞没。咸腥的海风里混着某种腐朽的味道，让他想起去年在海底战场见过的那些被海蚀症感染的士兵尸体。

"出来吧。"他突然朝海浪喊道，"你身上的鱼腥味隔着三里地都能闻到。"

海面裂开，敖丙踏浪而立。与传闻中不同，这位东海三太子没穿标志性的银甲，而是一身黑色纳米作战服，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。两人隔空对视的瞬间，哪吒胸口的灵珠突然剧烈震动。

"你也有感觉？"敖丙按住自己同样发光的玉佩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。

哪吒没回答。他正与体内暴走的灵力对抗，混天绫自动分解成防御矩阵。奇怪的是，当敖丙的冰刃劈来时，那种灼烧感反而减轻了。

"再来！"哪吒主动撤除防御，风火轮变形成臂甲硬接下一击。金属碰撞的火花中，两人同时闷哼——不是因痛苦，而是某种诡异的舒畅感，仿佛久病之人突然呼吸到新鲜空气。

敖丙先反应过来。他冰刃化鞭缠住哪吒右腿，将人甩向百米外的礁石群。哪吒在半空调整姿势，却发现敖丙追击的动作突然变形，像是被无形力量拉扯。

"你的手！"哪吒惊呼。

敖丙右臂的绷带崩裂，露出的不是血肉，而是正在晶化的骨骼。更可怕的是，哪吒发现自己触碰过对方的机械臂甲也开始出现同样症状。

海浪突然炸开。申公豹的潜艇破水而出，炮口对准二人："真是感人重逢啊，双生花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