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--
清晨的古镇笼罩在薄雾中,青石板路上还残留着昨夜的露水。
池星缘蹲在客栈门口的台阶上,正往嘴里塞着刚买的糯米糍粑,突然被一双手从背后蒙住了眼睛。
"猜猜我是谁?"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藏不住的笑意。
"黄子老师,"池星缘头也不回地继续啃糍粑,"你手上的银镯子硌到我太阳穴了。"
黄子弘凡悻悻地松开手,转了个圈在她面前站定。
他今天穿了身靛蓝色的民族服饰,银饰在晨光中叮当作响:"节目组说今天要体验白族三道茶,我特意借了套衣服!"
池星缘盯着他腰间晃动的银腰带,突然伸手一拽:"这个铃铛..."
"别动!"黄子弘凡手忙脚乱地去护,两人拉扯间"哗啦"一声,整套银饰散落一地。客栈老板娘闻声探头,见状惊呼:"阿鹏哥的衣服!"
十分钟后,两人灰头土脸地站在院子里,跟着白族奶奶学跳传统舞蹈。
奶奶示范着动作,黄子弘凡学得格外认真,转头却发现池星缘正盯着屋檐下的风铃发呆。
"专心点!"他用银铃铛轻敲池星缘的额头,"跟着我,左三圈右三圈..."
池星缘突然抓住他的手腕:"等等,你同手同脚了!"
"不可能!"黄子弘凡低头注意着自己的动作,也乱了阵脚。两人像两具不协调的提线木偶,在石板路上跌跌撞撞,最后"扑通"一声栽进了院角的泥水坑。
泥浆四溅的瞬间,池星缘听见了熟悉的"咔嚓"声。她抹开脸上的泥巴,看见唐九洲举着手机站在廊下,笑得见牙不见眼。
"唐!九!洲!"池星缘挣扎着从泥坑里爬起来,"你给我删了!"
唐九洲转身就跑,笑声洒了一路。池星缘拎着湿透的裙角在后面追,两人绕着古戏台转了三四圈,最后在茶马古道雕塑前撞上了正在取景的周峻纬。
"周老师救命!"唐九洲灵活地躲到周峻纬身后,"有人要谋杀摄影师!"
周峻纬单手扶住踉跄的池星缘,另一只手稳稳接住了唐九洲的手机。他看了眼照片,嘴角微微上扬:"构图不错,光影处理得很有戏剧性。"
"周老师!"池星缘急得直跺脚,泥点子甩到了周峻纬的裤脚上。
周峻纬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纸巾:"你们知道洱海为什么叫洱海吗?"
正要抢手机的池星缘突然愣住:"啊?"
"因为从高空俯瞰,它的形状像耳朵。"周峻纬把手机还给唐九洲,却悄悄将照片备份到了自己相册,"就像你小时候见过的发光水母,也是洱海的特色生物。"
池星缘擦脸的动作突然顿住:"你怎么知道我看过..."
"上次吃火锅时你提过。"周峻纬的目光温和而深邃,"说那些水母像坠入海里的星星。"
黄子弘凡顶着一头泥巴凑过来:"什么星星?我们要去看水母吗?"
"先去换衣服。"齐思钧不知何时出现在巷口,手里拎着两套干净的白族服装,"要是感冒发烧,下次旅行就把你俩拴腰带上。"
午后,众人在洱海边的小茶馆休憩。池星缘趴在栏杆上,看阳光在水面碎成千万颗钻石。周峻纬端着茶盏走到她身边,状似无意地问:"那些会发光的水母,是你几岁时看到的?"
"七岁吧。"池星缘的指尖在栏杆上画着圈,"跟着爷爷来大理采风,晚上偷偷溜到码头..."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,"后来爷爷生病,我们就再没来过云南。"
周峻纬轻轻"嗯"了一声,在笔记本上记了几笔。池星缘好奇地探头:"这也要做心理学分析?"
"只是觉得,"周峻纬合上笔记本,"有些人像水母,看似柔软透明,其实带着不为人知的荧光。"
池星缘正要追问,身后突然传来黄子弘凡的惨叫。原来他偷喝唐九洲的苦茶,正满院子找水漱口。唐九洲举着手机边拍边笑:"这段我要跟星缘的泥巴造型一起发微博!"
"唐九洲!"池星缘瞬间忘了刚才的话题,张牙舞爪地追了过去。
周峻纬望着她活力四射的背影,低头在笔记本上又添了一行小字:"荧光源于深海,而她是跌落人间的星光。"
夕阳西下时,节目组安排众人体验扎染。
池星缘把白布扎成奇怪形状,拆开后竟意外呈现出水母的纹路。黄子弘凡凑过来看:"你这染的是...鱿鱼?"
"是发光水母!"池星缘气鼓鼓地抖开布料,"你看这触须..."
"像被电击过的方便面。"蒲熠星路过补刀。
池星缘正要反驳,突然发现周峻纬的扎染布上,赫然是星空与水母交织的图案。
她惊讶地抬头,正对上对方含着笑意的眼睛。
"周老师也喜欢水母?"
周峻纬将布料对着夕阳展开,"嗯,这些光芒值得被永远留存。"
晚风拂过洱海,带着水汽的清凉......
-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