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活动结束后,池星缘最后一个离开。她站在琴房中央,突然有种强烈的既视感——她来过这里,在很久以前。月光透过破窗洒在钢琴上,恍惚间她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弹琴...
"池星缘?"周峻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"你还好吗?"
池星缘眨眨眼,幻象消失了:"只是...有点累。"
周峻纬罕见地流露出担忧:"我送你回宿舍。"
路上,周峻纬突然问道:"你左手腕上原来戴的是什么?"
池星缘下意识摸向空荡荡的手腕:"一条手链,我妈妈给的。转学前弄丢了。"
"你很想她?"
"她去世了。车祸。"池星缘简短地说,惊讶于自己会向周峻纬透露这个。
周峻纬沉默了一会儿:"我姐姐——苏静,她戴一条相似的链子。银色,挂着一颗小星星。"
池星缘猛地停住脚步。她母亲留给她的正是这样一条手链。
"记忆是个有趣的东西。"周峻纬轻声说,"有时候我们刻意忘记的,恰恰是最重要的。"
池星缘抬头看他,月光下周峻纬的侧脸棱角分明,眼镜后的眼睛深邃得看不见底。她突然意识到,周峻纬接近她可能不仅仅是为了调查表姐的案子。
"明天见,池星缘。"周峻纬在女生宿舍门口停下,"做个好梦...或者,至少做个真实的梦。"
池星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心中有太多疑问。她回到空荡荡的寝室,从枕头下取出那张警告纸条,突然注意到纸条背面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水印——学校董事会的标志。
而齐思钧的父亲,正是董事会成员之一。
凌晨三点十七分,池星缘从噩梦中惊醒,冷汗浸透了睡衣。梦中那个女人的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——不是苏静,而是她的母亲。母亲站在雨中,手里紧握着那条星星手链,身后是刺目的车灯...
池星缘翻身下床,从抽屉深处取出那本黑色笔记本。这是她的"梦境记录",从十四岁开始,每次噩梦后都会详细记下所有细节。但今晚,她的手抖得太厉害,笔尖在纸面上划出断续的痕迹。
"银色轿车...雨...手链被扯断..."她潦草地写着,突然停住了。笔记本的上一页,记录着她在琴房发现的乐谱碎片——那五个音符的排列,与她梦中母亲临死前哼唱的旋律一模一样。
这个发现让池星缘胃部一阵绞痛。她抓起手机,犹豫了几秒,拨通了周峻纬的电话。
"你知道现在几点吗?"周峻纬的声音清醒得不像被吵醒的人。
"我需要见你。"池星缘的声音比她自己预想的还要急切,"现在。"
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:"心理学社活动室,二十分钟后。"
当池星缘裹着外套溜出宿舍楼时,校园笼罩在浓重的夜色中。
秋夜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,她加快脚步,总觉得有什么东西——或什么人——在暗处注视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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