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风拂过,空气中弥漫湿泥混着青草初绽时的涩气,阳光映照的柳树枝头新抽出嫩芽,带着一丝丝绿意的清苦,鲜活又纯净
但 凭阳光如何普照万物,也照不到严浩翔身上,他的太阳躲起来,再也不见他了
严浩翔想,怎么会有人愿意在春天长眠不起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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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浩翔“哥!你回来了?!”
正伏桌与奥数做斗争的少年听到开门声音抬头望向玄关处,目光触及玄关旁的人时惊喜的声音在空中炸开
对于少年的惊喜,那人情绪不变的嗯了一声便径直朝房间走去
严浩翔看他哥冷漠的样子不明所以的同时又有点委屈,自从被刘母带回刘家后就一直被捧着,他哥正过一个眼神都不给,这谁能受得了?更何况那人还是他的亲亲……哥哥
不行,他严浩翔受不了一点
这不,三步作二步冲到刘耀文面前就要撒娇讨好的不是他又是谁
严浩翔“哥~ 你怎么了啊?我好想好想……”
刘耀文“想什么?逃课吗?″
刘耀文的眼睛窜起两小簇火苗,进门前做的心里建设全喂了狗
严浩翔“……”
严浩翔一愣,随后摸摸鼻子一脸心虚,坏了,忘记自己现在应该在上学的
见人不说话刘耀文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
刘耀文“好样的......行,严浩翔你能耐了,关键时候逃课”
被训的人也不恼,顺手捞过桌上的东西讨好的朝头上窜着火苗的人笑
严浩翔“哥~我有分寸的”
刘耀文“有分寸?严浩翔你跟别人不一样!”
严浩翔“哥…我给你...”
刘耀文扫过他手里的礼物盒,淡淡道
刘耀文“我需要的是解释”
严浩翔被刘耀文失望的眼神刺到,一时也激动起来
严浩翔“哥!″
刘耀文“你知不知道你没有退路?你背后是万丈悬崖!退一步的代价太大了!”
严浩翔心沉了沉
严浩翔“所以,你大老远回来就为了这个?”
刘耀文皱了皱眉
刘耀文“不然呢?你现在这样我不回来行吗?”
严浩翔彻底失望,将为他哥准备的礼物摔在地上,说出的话像刀子扎在刘耀文心上
严浩翔“我不要你管,你又不是我亲哥!我就是烂在泥里也不用你管!!!”
刘耀文“好好好″
刘耀文怒极反笑,这就是他引以为傲的弟弟,为了赶出时间,这几日连轴转已经让他吃不消,现又怒急攻心眼前一黑竟直直倒了下去
严浩翔“哥!”
严浩翔一惊,脑子里似乎有根弦“啪”断了
看着病床上脸白如纸的人,严浩翔心里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快要将他淹没
严浩翔“哥,我只是想见见你,我只有你了”
严浩翔“别不要我”
刘耀文醒后就一直待在房间,不吃也不喝,严浩翔怎么劝都没用,最后便是墓园谈话,冰释前嫌
旁边床上,严浩翔的录取通知书静静躺着,他以7百一的好成绩被高校录取,刘老爷子一高兴,大手一挥开了盛宴扬言要庆祝自己双喜临门,必须大办,有名的氏家大族纷纷庆贺
有人打趣这另一门喜事不会是要认子吧,刘老爷严老爷子连连摆手,眯了眯眼笑的狡黠“秘密”
经人这么一传刘老爷子一听那还了得,兴冲冲赶来想要关心一下被严家遗忘的"弃子”,不出意外的吃了闭门羹。
严浩翔靠在门板上,听着外面敲门声与呼喊声交织,一片嘈杂,而他听不见,脑子里只有刘老爷子那句“耀文和马家次子联姻”
严浩翔逃似出了喧闹的人群,耳边全是贺喜声,而这于严浩翔而言是一张无形的网,悄然收紧,沉甸甸地压在胸口,令他喘不过气。
片刻后,他静立于窗前,目光穿过玻璃,落在外面那片渐浓的绿意上。
春日的生机本该令人心生喜欢,可他的眼神如同被阴云遮蔽的天空,晦暗无光,让看刘耀文喜欢别人倒不如让他去死
严浩翔“小西”
小西“少爷”
小西躬身听侯吩咐
严浩翔“去把哥哥找来,就说我身体不舒服”
小西“是”
看着小西闪身消失在房间,严浩翔眼神晦涩起来
严浩翔“哥哥……”
之后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发生了,严浩翔‖上‖了他哥,而又好死不死的被找来的刘老爷子和马家少爷撞上,刘老爷子一口气没上来当场西去,场面乱成了一锅粥
刘老爷子一去,刘家没了主心骨的同时又与马家结仇,严浩翔趁此机会以雷霆手段继承严氏稳定刘氏
最后,事情以严浩翔出面主持大局,刘耀文被折了翼囚于严家结尾
刘耀文自幼便含着金汤匙出生,谁见了不得捧着,如今,父母被生生气死,刘氏也要靠仇人来支撑去保留刘家最后一丝体面,他这个天之骄子被折了羽翼囚于这一小方天地
刘耀文的自尊不允许他如此苟活于严浩翔身11下
严浩翔哥……
严浩翔看人灰败的眼睛和日渐消瘦的身体终于慌了,他好像要留不住他了
慌不择路下,严浩翔选择以一个最难让刘耀文接受的方法留住他
孩子,和他要个孩子他就舍不得了
但刘耀文显然不是个为了孩子就可以抛下仇恨的人,且这个过程一定不会容易,果不其然孩子刚怀上刘耀文便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弄死他
他的原话是
刘耀文严浩翔,你不配拥有家人,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人爱你
尽管严浩翔尽量忽略他的恶言却还是被这句话伤的体无完肤
“啪!”
刘耀文一愣,用舌头顶了顶发麻的腮肉随后便开始狂笑不止
笑着笑着眼泪便出来了,严浩翔我们都不配有孩子
严浩翔发觉自己干了什么后无措的像个孩子,颤着手想要摸摸他的脸问他疼不疼,在刘耀文偏头躲开时,他的心像被放进绞肉机似的
两人就这么互相折磨对方
直到孩子六个月的时候,不知是严浩翔看的太严还是刘耀文舍不得,总之是没有再做折磨自己伤害孩子的事了,像是终于接受现实般妥协了
次年四月初,刘耀文诞下了一女
看着怀里小小的一团,刘耀文眼里闪过挣扎,扯了扯嘴角给了这个新生儿一个苦涩的笑,小团子似有所感应,张开嘴就是一顿嚎哭
“砰!”
严浩翔破门而入,在没有看到自己臆想的画面时松了口气,将买来的东西安置后小心翼翼的从刘耀文怀里抱过小团子轻轻哄着
刘耀文从始至终都毫无反应
之后出了月子,女儿的一切他都没管过,全是严浩翔亲力亲为
小团子的名字是严浩翔取的,叫严婉,小名叫西西与喜谐音,她的到来使严浩翔过了一段相较幸福的时光,是严浩翔此生一大喜事
刘耀文虽然对小团子漠不关心,但总是不再有离开或自杀的倾向了
而就在严浩翔以为时间可以抹平一切的时候,小西11岁那年,刘耀文以一种残忍的方式,打碎了他的美梦
而小西越长大越能感觉到妈妈对自己的不喜欢,小姑娘在长久得不到答案后终于委屈大哭,严浩翔围在旁边怎么哄都没用
也许是小姑娘边哭边抽的小模样太过可怜,竟让严浩翔一个大男人也忍不住红了眼
刘耀文早就被小姑娘的哭声搅的心碎,见人嗓子哭哑了还在抽泣,他再维持不了表面的平静,三两步冲出房间将小团子拥入怀轻声哄着,直至怀中小人熟睡
忽视严浩翔放在自己身上灼热的视线,刘耀文将人放回儿童房,给小姑娘盖好被子后在她额头亲了亲,凝视片刻转身回了房间
刘耀文对不起乖乖,我给不了你想要的
春天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,刘耀文被春天的气息裹挟着,心里却某名有着悲秋的伤感,他该离开了
贺琳严总,夫人……跑了
贺琳话说的艰难,天知道眼前这位爷对那祖宗有多执拗,人离开一步都不行,天天跟宝贝疙瘩似的捧着,现在好了,人在她眼皮底下跑了,完了嘛这不是
就在她为自己在心里点烛之际,男人却少见的没有发怒,反而冲她勾了勾唇,语气漫不经心
严浩翔跑了,就再抓回来呗
贺琳一顿,随后加快了步子,恨不得脚踩风火轮,呜呜~太吓人了,妈妈我要回家
驱车到了目的地,贺琳才后知后觉想起今天是刘老夫人的祭日,
也是,如果不是有人授意,夫人怎么可能出得了院子。思及此,贺琳微微松了口气
可还不等她呼出,就看到严浩翔腥红着眼怀里抱着被血腥包裹的刘耀文冲向车内,她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
严浩翔去医院!!!
果不其然
严浩翔将人牢牢固在怀里,他按在刘耀文腕上的手沾满了刺眼的腥红
他颤着声近乎祈求的在爱人耳旁低语
严浩翔阿文,你不能这么狠心,婉婉不能没有你,不能...不能
他以为孩子可以困住刘耀文让他舍不得寻死,但他错了,这十一年是刘耀文的障眼法,他等到现在只是为了报复自己,他恨他入骨,最是知道刀子插在那最疼
贺琳眨了眨酸涩的眼睛,偏头看着副驾上的雏菊
今天是严夫人的祭日
同样的十一岁,他要严浩翔永远记得这一天,
严浩翔阿文,你真狠心啊
别墅里没了那个纤瘦的身影,严浩翔一步一步踏上楼,刘耀文房间的门没关,对着门的小桌上放着一个礼物盒,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只钢笔和一个字条,钢笔似是之前被严浩翔摔坏的那支。
没想到会在刘耀文这
严浩翔盯着那信条一时竟生出逃跑之意,他将钢笔放在心口手指来回摩挲笔身,直至摸到笔尾的摔痕,是他摔的那支
钢笔旁的字条终于还是击破了他的心里防线
刘耀文阿严,带着我那一份照顾好小婉,我们扯平了
他用来绑束刘耀文的绳成了束缚自己的利器
严浩翔看向空荡荡的房间,眼眶发热
严浩翔我错了,阿文别睡了,你理理我,我知道错了,阿严知道错了
严浩翔想,他讨厌春天
十年前的那个春天,他失去了母亲,那个总是笑着摸他头的人永远闭上了眼睛。
今年,又是这样的一个春天,他的阿文躲在小盒子里不愿见他和婉婉,他的阿文也不要他了
小竹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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