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的影像越来越模糊："孩子，答应我，不要冒险...离开京城..."
"母亲，我不能就这样放弃。我要为您报仇，也要救那些无辜的灵魂！"
母亲叹息一声："如果你决意如此，记住：禁魂术最大的弱点是施术者自己的灵魂。击碎主镜，被囚禁的灵魂会反噬施术者..."
影像彻底消失，留下我一人在月光下默默垂泪。
14.
次日寅时，我悄悄来到西花园。一个黑衣人无声地出现，示意我跟上。
他带我穿过错综复杂的小径，最终来到一处隐蔽的院落。四皇子已在那里等候，身边站着一位陌生的中年男子。
"这位是我的侍卫统领韩烈，"四皇子介绍道，"他对梦宫地穴的位置有所了解。"
韩烈行了一礼："殿下命我协助阁下，在下自当尽力。"
"昨晚的宴会是陷阱，"四皇子神色凝重，"苏明应该已经起疑。我们必须抓紧时间。"
韩烈取出一张简略的地图："梦宫地穴位于宫中心湖之下，入口隐藏在水月亭中。每月初一十五，苏明和霍远会在深夜前往地穴，我曾远远跟踪过。"
"今日正是十五，"四皇子说，"我们今夜行动。"
我沉思片刻："此行凶险，殿下不宜亲往。"
四皇子坚决地摇头："那些面孔日夜在我梦中哭诉，我不能坐视不管。况且，若无我引路，你们无法平安通过守卫。"
无法劝阻，我只得点头同意。我们约定子时在水月亭碰面，然后各自散去。
回到住处，我取出古琴和梦针，仔细检查，确保万无一失。我又拿出照心镜，希望能再次联系母亲，但镜面始终平静，没有任何反应。
临近中午，一位侍女来传话，说苏掌事邀我议事。我心知不妙，但不得不前往。
苏明的书房内，只有他一人，正在翻阅一本古籍。
"来了？坐。"他头也不抬地说。
我谨慎地坐下，留意着房间的每个角落。
"你知道吗，"苏明合上书本，"清萱夫人也是像你这样，左眼失明，却能看见梦境。这种体质，在织梦师中极为罕见。"
我不言不语，静观其变。
"当年她也像你一样聪明，却过于好奇。"苏明叹了口气，"可惜，好奇心过重的人，往往命不长久。"
"掌事此言，是在警告在下？"我直视他的眼睛。
苏明突然一笑："不，只是闲聊。我很欣赏你的才能，希望你能长久留在梦宫，成为我们的一员。"
他从抽屉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："这是一枚梦丹，可增强织梦之力。送给你作为见面礼。"
我知道他不怀好意，但还是接过盒子，道谢离去。
回到住处，我立刻将梦丹埋在花盆里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。苏明显然已经起疑，今晚的行动必定危险重重。
15.
子时将至，我悄悄离开住处，潜行至水月亭。亭子建在湖中心，四周水波粼粼，月色如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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