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小时前，我失手杀死了我的未婚夫。
花了大概一个小时，我才弄干净地面。血迹浸透了地板，擦了几遍还是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腥甜。他倒在茶几旁，额头磕到了桌角，那里现在只有一块不太显眼的红色印记。但他的眼睛还睁着，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，让我有些头皮发麻。
我得处理掉他。
这个公寓不大，一室一厅，能藏东西的地方实在有限。唯一的大家具，就是卧室里那个笨重的衣柜。
我拽着他的胳膊，想把他拖进去。他太重了，每移动一寸都像在搬一座小山。汗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，滴在地板上，又混入了那挥之不去的腥味。
他曾经在朋友圈发过一张照片。照片里他的手臂上缠着绷带，配文是：“跟她吵架，不小心撞到墙了，女人啊，真是可怕。”
当时我们只是闹着玩。他喜欢这种戏剧化的效果，觉得这样能显得我们的感情很“轰轰烈烈”。朋友们在下面评论，有的关心，有的开玩笑。我们看着那些评论，哈哈大笑。
后来，他开始发更多类似的朋友圈，有时是胳膊上的抓痕，有时是脖子上的红印。都是他自己弄的，或者我们打闹时不小心留下的。他乐在其中，觉得这样能吸引更多关注。
我提醒过他，玩这种把戏很容易失控。
他说：“怕什么，大家又不是傻子，看不出来是假的吗？”
谁知道，这次真的玩大了……
我终于把他拖到了衣柜前。打开柜门，里面塞满了我的衣服。那些昂贵的裙子、外套，现在看来都成了碍事的累赘。我用力把衣服扒拉到一边，露出空隙。
但他的身体太长了，衣柜根本不够深。我只能尽量蜷缩他的四肢，硬塞进去。他的膝盖和胸口抵着柜门，怎么都合不上。我试了好几次，柜门总是弹开一条缝，露出他苍白的皮肤。
就在我满头大汗，几乎绝望的时候，手机响了。
屏幕上显示着“林琪”。
我的朋友，林琪。她是个网络作家，脑子里总装着各种离奇的故事。她约了我今晚一起吃饭，说要庆祝她新书大卖。
她发来一条微信：“你家楼下咖啡馆，我到了。等你。”
咖啡馆就在我楼下。她到了，这意味着我只剩下几分钟的时间。
我看着衣柜里露出的半截身体，大脑一片空白。我必须把门关上，必须！
我用尽全身力气，靠在衣柜门上，试图强行合拢。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。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里面扭曲，仿佛还在挣扎。
终于，在巨大的压力下，柜门合上了。但柜门中间还是留了一道细微的缝隙。透过那条缝，我好像能看到他的一只眼睛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努力平复心跳。脸上还沾着汗水和血迹。我赶紧冲进卫生间，用冷水洗脸。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，我感觉一切都不真实。
林琪在楼下等着。我不能让她上来。一旦她上来，看到这一切，我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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