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不错,你开始理解梦匠的真谛了。"
我低头不语,心中却充满了成就感。但我没注意到,当时师父的眼底闪过一丝忧虑。
4.
随着技艺的精进,我接触到了各种各样的梦境和委托。有因失去亲人而沉浸在永恒告别梦境中的老人,有被创伤记忆困扰的战士,有梦中预见未来而惶恐不安的占卜师...
每一个梦都是一个世界,每一次入梦都是一次冒险。
在我十九岁那年,师父的病情突然恶化。那是一种奇怪的病症,他的双眼渐渐失去了神采,脸色变得灰白,整日昏昏沉沉,像是魂魄被抽离了一般。
我尝试过所有方法帮他,包括冒险进入他的梦境。但师父的梦是一片混沌的虚无,我在其中找不到任何线索。
"别费力气了。"一个清醒的下午,师父突然开口,"这是梦匠的宿命,被太多梦境侵蚀,终会迷失自我。"
"不,我一定能找到治疗的方法。"我执拗地说。
师父摇摇头,艰难地从枕下取出一封信。"该给你全部真相了。这封信,带去京城的望月坊,交给一个名叫'星焰'的人。"
我接过信,疑惑不解:"望月坊是什么地方?那人与我们有何关系?"
师父咳嗽几声,声音越来越弱:"望月坊是皇家御用的织梦之所...星焰,是我的旧友,也是最早一批梦匠之一...他会告诉你关于青簪、关于你身世的一切..."
"我的身世?"我心中一震,"我不是孤儿吗?"
师父闭上了眼睛:"我不是你真正的师父...你的血脉中,流淌着比我更为纯粹的梦匠之血..."
那天夜里,师父走了。他走得很安详,仿佛只是进入了一个永恒的梦境。
我按照风俗料理了师父的后事,然后收拾行囊,决定前往京城寻找答案。
临行前,我站在师父的坟前深深鞠躬。
"师父,弟子此去,必将查明真相,不负您的教诲。"
5.
前往京城的路途并不平坦。
青山古道上,我遇到了一群劫匪。他们显然是冲着我背上的行囊而来。
"小子,识相的就把包袱留下!"为首的大汉挥舞着刀刃喝道。
当梦匠在现实中面对危险时,也有一些手段可用。我取下青簪,握在手中。
"诸位请看清楚了,这是梦匠的标志。我不想伤人,请让开道路。"
听到"梦匠"二字,几个劫匪面色变了,却见领头的大汉嗤笑一声:"梦匠?那群躲在府邸里摆弄富人梦境的骗子?今天碰上老子算你倒霉!"
根据师父的教导,梦匠不得伤人性命。但在危急时刻,可以使用"迷梦散"制服对手。
我从怀中取出一小包粉末,趁他们不备撒向空中,同时用青簪在空中划出一道符咒。粉末接触到符咒,立刻化作一团无色的烟雾。
劫匪们还未反应过来,就都摇晃着倒下了。他们并未昏迷,而是进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,眼神涣散,呢喃着各自的梦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