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去医务室。」他说。
我一瘸一拐地跟着他走,心里有些复杂。他好像也没那么讨厌?
到了医务室,校医简单处理了我的伤口,嘱咐我这两天尽量不要走路。
谢衍一直陪在我旁边,没有说话。
回家的路上,我妈看到我一瘸一拐的样子,吓了一跳。谢衍简单地解释了情况。
我妈一个劲儿地夸谢衍懂事,照顾妹妹。
我看着他,他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,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那天晚上,我躺在床上,脚踝还在隐隐作痛。我想起谢衍蹲下身看我脚踝的样子,他离我很近,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味。
他帮了我。我心里承认这一点。
但讨厌的感觉并没有全消失。毕竟,他是我后妈的儿子。
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。在家里,我和谢衍的交流很少。他放学回来就回自己房间,吃饭也是安安静静的。
在学校,我们更像两个陌生人。他有自己的朋友圈,我也有我的新同学。
直到学校组织了一场校园辩论赛。
我们学校有辩论的传统,每年都会组织一次。这次辩论赛是高一高二联合举办的。
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报名参加了我们班的辩论队。结果没想到,谢衍竟然是高二年级辩论队的队长。
第一次年级联合训练的时候,我在辩论室里看到了他。他坐在最前面,手里拿着一叠资料,认真的样子和平时判若两人。
他抬眼看到了我,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,又低下头去。
我心里有些赌气,暗下决心一定要在辩论赛上赢了他。
训练开始了,他作为队长,开始讲解一些辩论技巧。他的声音很有磁性,逻辑清晰,条理分明。
我不得不承认,他在辩论方面确实很有天赋。
在一次模拟辩论中,我们班和他们班对上了。我是我方二辩。
辩题是关于高中生应不应该允许谈恋爱。我们班持正方观点。
我准备了很多资料,信心满满。
轮到我发言的时候,我滔滔不绝地说着我的观点。
正当我讲到关键之处时,谢衍突然打断了我。
「对方二辩,请问你刚才提到的那个调查数据,样本来源是什么?具体涵盖了哪些年龄段的学生?有效性如何?」
他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丢过来,让我措手不及。我准备的资料里并没有这些细节。
我一时语塞,脸涨得通红。
他看着我,眼里没有一丝波澜,只是静静地等着我的回答。
我只能硬着头皮说:「这个…这个数据是来自网上的一份调查,具体的样本…我还需要再核实一下。」
他没有追问,只是淡淡地说:「没有明确来源和有效性的数据,在辩论中是无法作为有效论据的。」
我的脸更红了,感觉周围同学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。
那场模拟辩论,我们班输得很惨。
结束后,我坐在座位上,心里又气又恼。
谢衍走到我面前,递给我一张纸。
「这是关于数据有效性的资料,你可以看看。」他说就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