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甚至连师父的朋友，一些来戏班看戏的达官显贵，看到阿兰时也会称赞一句：“这小女娃的脖子真长，将来必成大器！”

阿兰开始渐渐相信，也许这种疼痛真的是为了她好。它让她变得与众不同，让她得到了师父和师姐们的认可，甚至让她看到了未来的希望。

她的心里，开始对“引颈”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感情。它带来了痛苦，也带来了认可和希望。她开始习惯这种姿势，甚至觉得，只有这样，她才算是一个真正的戏班女娃。

她开始主动去保持脖颈的挺拔，即使没有人监督，她也会提醒自己。她告诉自己，这是为了将来能唱上主角，为了能给师父师娘争光，为了能过上好日子。

她将脖颈的疼痛视为一种荣耀，一种证明自己价值的标记。

二、扮相

时间一天天过去，阿兰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。她的脖子比同龄人要长得多，配合着她纤细的身段，更显得弱不禁风。

戏班里的师姐们都嫉妒她的脖子，说这是老天爷赏饭吃。

阿兰开始登台演出了，她唱的是青衣。由于脖颈的优势，她在舞台上看起来尤其出挑，身段婀娜，一颦一笑都带着独特的韵味。

观众们也喜欢她，说她有大家闺秀的气质，扮相特别好。

师父很高兴，阿兰成了戏班里最受欢迎的童伶之一。她的演出场次越来越多，挣得的银钱也越来越多。

师父将挣来的钱大部分都收起来，只给她一点点零花钱。他说，这是为了替她存起来，将来给她置办嫁妆。

阿兰对此深信不疑，她觉得师父师娘就是她的再生父母，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。

但是，阿兰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。

有时候，一些有权有势的客人会点名要阿兰去他们的包厢里唱戏。唱戏后，他们会给阿兰一些额外的赏钱，还会对她动手动脚。

阿兰感到不适，她会躲开，但客人却会变本加厉。

师父却告诉她，这是正常的，客人喜欢你，才会给你赏钱。要学会应酬，不要得罪客人。

阿兰不明白，为什么应酬客人要被他们摸来摸去。她感到屈辱，却不敢反抗。

有一次，一个客人喝醉了，他拉着阿兰的手不放，嘴里说着污秽的话。阿兰拼命挣扎，却怎么也挣不脱。

就在她绝望的时候，师娘突然冲进来，将客人骂了一顿，然后拉着阿兰离开了。

回到后台，阿兰哭着对师娘说：“阿娘，我不想去包厢里唱戏了，我害怕。”

师娘抱着她，叹了口气，说：“兰儿，我知道你委屈。可咱们是戏子，得靠客人吃饭。以后，阿娘尽量帮你挡着点。”

阿兰知道师娘已经尽力了，她也知道，这是戏班的规矩。她只能忍着，告诉自己，这是为了生存，为了将来。

她开始在舞台上扮演各种命运悲惨的女性角色，她们的故事似乎和她自己的经历有些相似。她在戏里哭，在戏外也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