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夜宿荒宅】
马车在破败的宅院前停下时,檐角的铜铃无风自动。谢临渊剑鞘轻挑门闩,蛛网簌簌落下,露出正堂供桌上两盏完好的长明灯——灯油尚温。
"有人来过。"苏棠指尖抚过灯盏边缘未干的油渍,突然发现灯芯是用七叶莲的茎秆制成,这种特殊的灯芯只有药人族才会使用。
谢临渊突然揽住她的腰向后疾退。供桌下的青砖"咔"地裂开,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,寒气裹着腥风扑面而来。借着微弱的月光,苏棠看见洞口边缘结着细密的冰晶,那形状竟与她胎记上的纹路有几分相似。
"跟紧。"他解下剑穗缠在苏棠腕间,金丝在暗处泛着微光,"别超过三步距离。"这剑穗是前些日子苏棠亲手为他编的,里面掺了特殊的金线,能在黑暗中发光。
【地窖惊变】
火折子照亮的地窖里,整面墙都是冰晶凝成的药柜。谢临渊剑尖挑开某个抽屉的瞬间,苏棠腕间胎记骤然发烫——抽屉里静静躺着七枚金针,针尾的莲纹与她随身携带的一模一样。
"这是奶奶的金针!"苏棠惊呼,伸手就要去取。谢临渊却突然捂住她的嘴,另一只手迅速熄灭了火折子。黑暗中,屋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,积雪被踩踏的咯吱声由远及近。
"三个。"谢临渊在她掌心划道,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,"守着出口。"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温热的气息拂过苏棠耳畔,带着熟悉的沉水香。
【背水一战】
破晓时分,第一支弩箭穿透窗纸。谢临渊旋身将苏棠护在怀里,箭矢钉入他左肩的闷响让苏棠浑身一颤。她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浸透了他的衣衫,那温度灼得她心口发疼。
"别动。"他声音依旧平稳,右手剑锋却已染血,"看我剑势。"谢临渊的剑法突然变得极为缓慢,每一招都像是特意演示给她看。苏棠立刻明白,他是在教她如何破解敌人的招式。
七招过后,最后一个黑衣人倒地。谢临渊剑尖挑起对方的面巾——赫然是驿站那个"老者",此刻脸上布满冰蓝色的血管。更诡异的是,那人的心口处嵌着一块冰晶,正散发着幽幽蓝光。
"巫族傀儡。"他剑锋划过尸体心口,挑出那块冰晶,"在追踪我们。"冰晶在他掌心渐渐融化,露出里面封着的一滴血——那血液的颜色竟与苏棠胎记泛光时的色泽一模一样。
【冰湖之谜】
正午的冰湖泛着诡异的蓝光。谢临渊单膝跪地,剑尖轻点冰面:"下面有东西在动。"他的声音有些发紧,这是苏棠第一次听出他语气中的紧张。
苏棠的银针突然自行飞出,在冰面上刻出完整的莲花阵图。这阵法她从未见过,却莫名觉得熟悉。冰层"咔嚓"裂开时,谢临渊一把拽住她后领:"退后!"他的力道大得惊人,苏棠几乎是被拎着后退了数步。
浮冰之下,一座石殿轮廓若隐若现。殿门上的锁孔形状奇特,正与苏棠腕间胎记形状相同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透过冰层,他们能清楚地看见殿门前跪着几具尸体,都保持着朝拜的姿势。
【生死抉择】
"我下去。"谢临渊将剑穗系得更紧,那金丝几乎要勒进苏棠的皮肉,"数到三百不出来,你就..."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眼神闪烁了一下。
苏棠突然将金针刺入他后颈:"一起去。"针尾的莲纹亮起,两人周身泛起金光,"金针连命,要死一起死。"这是她偷偷从奶奶的医书上学来的禁术,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时候用上。
谢临渊眸色骤深,最终只是紧了紧她腰间束带:"...胡闹。"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,手指却温柔地拂过她发间,替她将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。
【水下奇遇】
石殿内的壁画记载着药人族秘辛。谢临渊指尖抚过某幅画像——画中女子与苏棠有七分相似,正在为个少年将领施针。那将领眉心的疤,与他的一模一样。壁画上的颜料不知是用什么制成的,历经岁月依然鲜艳如新。
"原来如此。"苏棠触碰壁画的手突然被谢临渊握住。他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伤口,鲜血滴在壁画某处,整面墙突然翻转——
露出个冰棺,里面躺着个与谢临渊容貌相同的男子。那人的装束明显是二十年前的款式,腰间佩戴的玉佩与谢临渊现在随身携带的正好是一对。
【终章伏笔】
"这是..."苏棠的胎记突然剧痛,那疼痛直窜心口,让她几乎站立不稳。
谢临渊剑锋抵住冰棺:"我父亲。"他声音沙哑,"失踪二十年的镇北王。"他的剑尖在颤抖,这是苏棠第一次见到他握剑的手不稳。
冰棺突然裂开道细缝,一缕黑气窜出,直扑苏棠眉心。谢临渊挥剑斩断黑气的瞬间,整座石殿开始崩塌,巨大的冰柱从顶部砸落。千钧一发之际,谢临渊将苏棠护在身下,用自己的背脊承受了坠落的冰块...
(系统提示:最终章三《双生之契》即将开启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