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丝特被粗暴地拽下了车,抬头一看,眼前的情景却让他心头一沉——这里根本不像是什么训练营。“这、这到底是哪里?”他惊恐地喊道,然而那两名黑衣人毫不理会他的挣扎,径直拖着他走向一面墙壁。他们抬手在墙上快速点按了几下,动作熟练而诡异。温丝特瞪大了眼睛,试图弄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,脚下的地面忽然失去了支撑。一阵失重感瞬间袭来,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连同身旁的两人一起,正被吸入某个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。
地下空间充满了高科技的气息,宛如一个隐秘的训练营。众多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少女们,像被精密编程的机器一般,在这里练习着其他国家的语言。一眼望去,每个人似乎都来自不同的国度。温丝特还未来得及仔细观察,一名女子已径直走到他面前,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你是新来的吧?你的位置在那里,按照指示学习就行。每天都会有抽查,分数垫底的人会被处理掉。我看你天赋不错,希望那个人不会是你。”话音未落,她便匆匆离去,留下温丝特愣在原地。那一句冰冷的“处理掉”如同一道寒流贯穿他的脊背,他深吸了一口气,迅速走向自己的座位。
机器屏幕上闪烁着各种国家的语言,令人眼花缭乱。温丝特是美国人,自然对英文避而远之。他选择了看起来相对简单的葡萄牙语,只为避开那些更为复杂的选项。然而,这种选择并未带来解脱,反而将他拖入了一种难以挣脱的牢笼。为了不被系统“处理”,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学习,机械式地重复那些陌生的音节,仿佛整个人生都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着。他的思绪开始飘远: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谁?刚才那个自称是他哥哥的人似乎知道一些答案,可每当温丝特以为自己快接近真相时,别人却早已将他甩在身后。这个地方充满了天赋异禀的人,而他,只是一个渴望快乐生活的普通人。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来到这里,更没料到会被迫陷入这样的境地。他不愿再学习复杂难懂的葡萄牙语,也明白迟早会被系统“处理”,但具体的方式,他不敢去想,也无法预料。恐惧、迷茫和无助交织在一起,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将温丝特牢牢笼罩其中。
很快,机器弹出了一套考题,温丝特的心猛然一沉,紧张感如潮水般涌了上来。他只完成了总课程的80%,剩下的那20%因为分心而未能顾及,时间的不足让一切显得愈发棘手。此刻,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,仿佛有无数思绪在交织,却又抓不住任何一根清晰的线。短暂的茫然之后,他咬紧牙关,硬着头皮开始作答。10分钟过去了,20分钟流逝了,30分钟也悄然溜走。时间如同指尖的细沙,无论如何努力挽留,都不可阻挡地滑向终点。终于,在最后一分钟的催促声中,他完成了所有题目。然而,答完的瞬间,心中却没有一丝轻松——这些答案究竟对了几道,他完全无从判断,仿佛将命运交给了未知的风,任其飘摇。
排名很快揭晓。二十人之中,温丝特卡位列第十五,而那最后的五人,则被毫不留情地淘汰出局。温丝特长舒了一口气,仿佛从鬼门关前勉强挣脱。然而,还未等他缓过神来,领头的那名女子便冷声命令所有人前往训练场。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漆黑的枪,冰冷的金属光泽在阳光下刺目而残酷。“砰、砰、砰——” 几声清脆的枪响划破空气,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。温丝特瞪大了双眼,惊恐地看着倒数第五的那五个人应声倒地,鲜血迅速染红了大地。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无法成句:“被……被处理掉了。”瞳孔骤然放大,恐惧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。就在这时,那名女子转过身,唇角扬起一抹病态的笑容:“就是这样。那么,下次轮到倒数前三的人会是谁呢?”她的语气轻描淡写,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癫狂。“好了,接下来是射击与剑术课程。规则依旧——同样的淘汰方式。”短短半天时间,温丝特已经目睹了这个组织的冷血与残忍。这种高压环境下,他的思绪愈发纷乱无章。射击?对他来说完全是陌生的领域。他脑海中一片空白,没有任何相关记忆可以依靠。他是队里的倒数第一,面对死亡和淘汰的威胁,他既不想死,也无力抗争。失忆带来的混沌再度袭来,像一只无形的手将他的理智撕扯得支离破碎。最终,他只能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,试图平复翻涌的情绪。他知道,如果再这样混乱下去,自己迟早也会成为枪口下的亡魂。这一刻,他唯有努力静下心来,哪怕前方依旧是未知的深渊。
温丝特站在训练场的入口,面前摆放着两种课程的选择:射击与剑术。对于射击,他毫无头绪,甚至连最基本的瞄准原理都一无所知。相比之下,剑术显得更贴近他的直觉。他深吸了一口气,最终选择了剑术。就在这时,温丝特的哥哥温贤颖走了进来,手中提着一把拆解成零件的长剑,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。“看来我今天要担任你们的教练了。”他的目光扫过人群,很快落在了温丝特身上,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戏谑。轮到挑选木剑的时候,温丝特驻足良久。他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些木质剑柄,试图从中找到一把最合适的。然而,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疑问——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这疑问如同潮水般涌来,直到教练的一声催促将他拉回现实。他匆忙抓起一把木剑,心里暗自懊恼自己的迟疑。训练场上,总共只有六个人参加剑术课。温丝特站在人群中,听着温贤颖讲解如何握剑。指尖触碰到剑柄的瞬间,他隐约察觉到,在场的六人中,似乎有四个人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气息,仿佛体内蕴藏着某种特殊的能力。这份发现让他忍不住分了神,握剑的动作也因此变得僵硬而笨拙。“集中精力!”教练的声音再次响起,语气里带着些许不耐。仅仅一个小时后,温贤颖便结束了对握剑姿势的训练,没有任何缓冲时间,直接进入了基础对战的环节。温丝特紧握木剑,手心微微出汗,内心泛起一阵复杂的涟漪。他知道,接下来的挑战绝不会轻松。
温贤颖从最基础的剑姿教起,再到实战演练,整整耗费了约莫三个小时。然而,这些仅仅是入门的皮毛。由于时间所限,测试未能如期进行,温丝特也因此得以回到属于他的短暂休憩时光。
温丝特推开房门,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陈设异常简单的房间——一张床、一个浴室,除此之外再无他物。空荡荡的空间仿佛放大了周围的寂静,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疏离感。他渐渐察觉到,那些与自己同龄的“同学”似乎都不愿与他交谈,甚至避开了所有眼神接触。这种冷漠令他心头泛起疑惑,但更深层次的恐惧却压倒了一切。他清楚地记得,若无法通过考验,自己将会步上那五个人的后尘,成为被抹杀的存在。温丝特性格单纯,面对眼前的一切,内心虽有动摇,却没有退缩。他隐约意识到,这个世界只认可强者,弱者终将被淘汰。而此刻,他的心像是被某种冰冷的力量锤炼了一番,隐隐透出成长的痕迹。“算了,我还是先去洗个澡吧。”他低声自语,试图平复复杂的思绪。从浴室出来时,一件崭新的衣服已摆放在他的床头。那是一套样式简洁却带着不容忽视威严的制服,类似于校服与工作服的结合体,上面印有一个数字——正是他此前在实验室中看到的那个编号。温丝特盯着这套衣服,满心疑问,却最终选择默默穿上。布料贴合肌肤的触感让他觉得陌生,却又莫名真实。这一刻,他仿佛彻底接受了现状,迈出了适应这个残酷世界的第一步。
温丝特躺在床上,疲惫如潮水般席卷而来,很快便将他拖入了梦境。梦中,他置身于一座奇异的农场,阳光温暖,微风轻拂。身旁站着一位陌生的中年女子,两人正并肩摘着苹果。一切都那么恬静美好,仿佛时间也停止了流动。然而,一声刺耳的“砰”猛然炸响,梦中的景色化为碎片,消散在清晨的空气中。睁开眼,清晨的寒意扑面而来。温丝特满心不情愿地坐起身,可一想到可能面临的抹杀,他咬牙强迫自己迅速起身。“由于昨晚没能进行测试,今天的早训就得补上。”温贤颖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,却不容置疑。温丝特明白规则——六人之中,唯有活到最后三人才能幸存。而失败者……会被抹杀。“那么,六人同时开始吧。坚持到前三的人,便是胜利者。”温贤颖的笑容柔和却暗含冷意。场地上,每个人都取走了自己的木剑。温丝特选择了防守的姿态,他打算以静制动,等待其他人先自行厮杀,再伺机出击。然而,他的意图过于明显,其他人立刻看穿了他的战术。他们开始进攻,刀光剑影如浪涛般向温丝特涌来。他只能狼狈躲避,面对这些早已学习过剑术的对手,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。突然,一刀狠狠劈中了他的肩膀,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放弃了防守的念头。他紧握木剑,试图反击,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应对。就在此时,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涌现出来——那是一种不属于任何既定套路的剑法。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住对方剑柄,全身的力量汇聚于手臂,随后猛然挥出一记势大力沉的斩击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,一气呵成。对手被这一招震慑,慌乱间竟退出了禁区,被判淘汰。温丝特愣住了,这种胜利的感觉既新奇又让人惶恐不安。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做到这样的事,更未曾料到会亲手将一个人逼入绝境。三十分钟过去,场上只剩下三人。温丝特仍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中,无法相信自己刚才真的“杀了”一个人。温贤颖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几分玩味:“这种事情在这里再正常不过了。你以为自己杀了别人?别忘了,对方同样想杀了你。”温丝特抬头望向她,眼神中透着一丝茫然与挣扎,却又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。
"逃出禁区的三个人已经被抹杀了。″恭喜你们晋级了。温贤颖笑的说到。你们可以去吃早饭喽。
温丝特狼吞虎咽的吃完早饭。但很快又要开始学习新的葡萄牙语。老师告诉他们。要在两年间学完所有常见国家的语言,要不然照样也得被抹杀。每天学习四个小时只多不会少。似乎这样的日子没有尽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