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辉学院旧校舍的密室里,尘埃在光束中飞舞,江夜白背对着众人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表链。林小满注意到他后颈的暗蚀鳞片比昨日多了三片,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,而怀表的滴答声,不知何时变得像心跳般沉重。
"六十年前的月全食," 他突然开口,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齿轮,"季明修(第六代星核宿主)为了保护林挽月(第六代反星辉者),被校董会引到暗蚀之界的血池。"
季星辰的星核印记突然发烫,他看见六十年前的记忆碎片:年轻的江夜白挡在季明修身前,暗蚀触手穿透他的肩膀,而他手中紧握着初代校长的怀表。
"校董会用暗蚀之主的心脏碎片设下陷阱," 江夜白转过身,左脸已被暗蚀鳞片覆盖,"明修当时中了基因锁,必须杀死挽月才能激活星核。我不想让他重蹈前五代的覆辙,所以......"
怀表盖 "咔嗒" 打开,里面没有照片,只有块刻着月光草纹的暗蚀水晶。林小满的吊坠突然共鸣,她看见水晶里封存的记忆 —— 江夜白自愿让暗蚀触手侵蚀自己,用半暗蚀体的身份作为缓冲,替季明修承受暗蚀之力。
"初代校长给我怀表时说," 江夜白的指尖按在水晶上,暗蚀鳞片发出滋滋的声响,"这是用星核矩阵边角料做的时空锚,能延缓暗蚀化,但每次使用......"
"每次使用,就会加速你的黑化。" 林小满的银雾不受控地涌出,包裹住他的手腕,"六十年前你用怀表救了季明修,后来又多次启动它保护季家的宿主......"
"不止。" 江夜白苦笑,怀表链上的双月纹章突然亮起,"我还用它偷过校董会的密卷,救过被追杀的反星辉者,甚至......" 他望向季星辰,"甚至在你还是婴儿时,用它挡住过季家的暗杀。"
季星辰的星焰在掌心明灭不定,他终于明白为何每次觉醒星核力量时,总感觉有股神秘力量在保护自己。密室的石壁突然渗出星辉,显形出初代校长的全息投影,她的指尖点在江夜白的眉心:
"半暗蚀体是我的失败实验,但江夜白,你用它成就了最完美的共生。记住,怀表的最后一次能量,要用在最需要改写的瞬间。"
怀表的指针突然逆时针转动,镜湖底的星核矩阵影像投射在石壁上。林小满看见六代宿主的灵体被锁链困在矩阵核心,而江夜白的半暗蚀体灵脉,像桥梁般连接着他们与现世。
"校董会一直在追杀半暗蚀体," 江夜白的暗蚀鳞片开始剥落,露出底下的星辉纹路,"因为我们是打破基因锁的关键,是宿主与反星辉者共生的活证明。"
苏晓彤的水系能力突然与怀表共鸣,她的双生星芒纹路照亮了怀表水晶的裂痕:"看!水晶里有初代校长的留言......"
字迹在光芒中显形:"当怀表停摆,半暗蚀体将化为时空尘埃。江夜白,谢谢你用六十年时光,为第七代守护了共生的可能。"
林小满的银雾猛地收紧,她发现江夜白的身体正在透明:"不!你不能消失!"
"这是我的选择。" 江夜白将怀表塞进林小满掌心,表盖里终于浮现出照片 —— 六十年前的樱花树下,季明修、林挽月和年轻的江夜白笑着比耶,背景里的钟楼指针停在 19:00,"初代校长说过,牺牲不是终结,是让光穿透黑暗的瞬间。"
季星辰的星焰包裹住江夜白的灵体,星核之力与暗蚀之力在他体内形成结界:"你的半暗蚀体灵脉,能与小满的反星辉体质共鸣,我们可以一起......"
"来不及了。" 江夜白的身影越来越淡,他指向密室顶部,那里的星盘正在逆向转动,"校董会启动了星盘的自毁程序,只有怀表能稳定时空乱流,而我......"
怀表的指针突然停摆,发出清脆的 "咔哒" 声。江夜白的身体化作万千光尘,每粒光尘都映着他六十年的记忆碎片:替宿主挡刀、偷运反星辉者、在暗蚀之界孤军奋战...... 最后一粒光尘融入林小满的吊坠,化作月光草纹的印记。
"他把时空锚的力量给了我。" 林小满握紧怀表,表盖内侧浮现出新的字迹,"江夜白说,用它打开暗蚀之界的记忆库房,救回真正的苏晓彤。"
密室的天花板突然崩塌,星盘异动引发的时空乱流吞噬了石柱。季星辰的星焰劈开碎石,指向唯一的逃生通道:"小满,快走!暗蚀触手要突破封印了!"
林小满却逆向跑向暗蚀触手,她的吊坠在接触黑色能量的瞬间爆发出强光,瞳孔闪过一瞬星芒 —— 那是江夜白用半暗蚀体灵脉换来的,操控暗蚀之力的可能。
"等等!" 季星辰的星焰锁链缠住她的腰,"你在做什么?"
"江夜白用六十年告诉我们," 她的银雾与暗蚀能量融合,形成全新的星蚀之力,"共生不是逃避,是直面黑暗,然后......"
星蚀之力击中暗蚀触手的瞬间,镜湖底的星核矩阵发出万道光芒。林小满看见江夜白的光尘在光芒中重组,对着她比出 "加油" 的手势,而怀表的指针,终于顺时针转动,指向一个全新的时刻 ——22:22,星坠未满的时刻。
林小满站在时空乱流的中心,星蚀之力在她掌心旋转,暗蚀触手化作温顺的能量流,注入她的吊坠。季星辰的星焰与她的星蚀之力共鸣,在密室废墟中形成双生星芒的屏障,挡住了校董会最后的攻击。
苏晓彤的水系能力在此时进化,她望着怀表上江夜白留下的印记,声音里有坚定:"我们去暗蚀之界,不仅要救回真正的晓彤,还要让校董会看看,半暗蚀体用生命守护的共生,到底有多耀眼。"
镜湖的水在此时彻底清澈,湖底浮现出江夜白六十年前刻下的字:"星辉与暗蚀的边界,是用来打破的,不是用来遵守的。"
这一夜,星辉学院的旧校舍见证了半暗蚀体的牺牲与新生。林小满握紧怀表,感受着江夜白残留的灵脉在体内流淌,终于明白,所谓的怀表停摆,不是时间的终结,而是属于他们的,全新时间的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