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轮碾过尘土飞扬的山路,引擎声混着风声,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。
那位好心的大哥开着辆有些年头的车,后面挤满了人——苏醒、王栎鑫、王铮亮、陆虎、陈楚生,还有张远和陆知野。
初夏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,吹散了方才疲惫。
阳光斜斜地洒下,落在每个人的脸上。
张远靠在栏杆边,手臂搭在框上,手指随着车身的颠簸轻轻敲打节奏。
陆知野坐在他身旁,发丝被风撩起,有几缕调皮地拂过他的肩膀,她侧头看他,发现他正望着远处的山影出神,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。
不知是谁先哼起了调子,轻轻的,像是一句无意识的呢喃。
接着,苏醒接上了下一句,嗓音低沉而慵懒,像是午后阳光里晒透的旧磁带。
王栎鑫笑着跟上,声音清亮,带着点少年气的张扬,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他们刚出道时,在舞台上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。
陈楚生微微闭眼,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点着拍子,他的声音沉稳而温柔,像是一封迟到的情书,终于被风送到了该去的地方。
陆虎和王铮亮对视一眼,同时笑了,然后一起接上最后一句,声音重叠,像是岁月里那些未曾说出口的约定,终于在此刻交汇。
几人对视,笑了,唱起了之前在《蘑菇屋》众人创作的歌曲。
“谁不曾有过贼荒唐的青春”
“谁又信誓旦旦说爱你永远不变”
“当我唱起那熟悉的老歌”
“是否你也想起那年的夏天……”
张远也跟着唱,声音不大,却格外清晰。陆知野看着他,发现他的眼神有些恍惚,像是透过此刻的风,看到了很久以前的某个画面。
她轻轻握住他的手,他回神,冲她笑了笑,手指收紧,与她十指相扣。
山野倒退,远处的云层被夕阳染成橘红色,像是被谁随手泼洒的颜料,肆意而浪漫。
风吹乱了所有人的头发,却没人伸手去整理,仿佛这一刻的凌乱,才是青春该有的样子。
他们曾经也是这样,挤在一辆车里,唱着即兴创作的歌,对未来一无所知,却笑得比谁都大声。
那时候的梦想很大,世界很小,以为只要一起往前冲,就永远不会走散。
而现在……
他们依然在一起,依然唱着歌,只是眼角有了细纹,声音里多了故事。
那些荒唐的、热烈的、不顾一切的青春,早已被时间酿成了酒,偶尔喝一口,仍会醉人。
“活该。”
苏醒忽然笑着说了一句,像是自嘲,又像是释然。
“活该。”
其他人也笑着应和,语气轻松,仿佛这个词不再是后悔,而是一种认命般的坦然
——是啊,活该我们这样疯过,活该我们这样爱过,活该我们到了这个年纪,还能坐在一起,唱同一首歌。
风继续吹着,歌声飘散在空气里,让这一刻变得缓慢而珍贵。
还不到四点,车停在了大王宫码头。
夕阳的余晖洒在海面上,波光粼粼,像是铺了一层碎金。远处,潮水正缓缓退去,露出一条蜿蜒的小路,通向未知的下一站。
他们站在岸边,看着海,看着彼此。
青春或许已经走远,但故事,仍在继续。
“码头到啦!”
“谢谢师傅!”
导演组已经等候多时。
导演:“好!接下来看一下时间。”
陈楚生伸出手,看了看表,“刚刚好!”
王栎鑫抱着刚刚拿到的西瓜,连忙补充,“还差15分钟。”
“对啊,我们争取了这么久,提前十五分钟到,有没有什么奖励啊?”陆知野眨巴着眼看向导演。
王栎鑫狠狠点头,“所以对我们的奖励是什么?”
导演:“奖励,奖励你们离开这里。”
“噗……奖励我们离开……也行也行。”王栎鑫听到导演的话一个没憋住,差点把手里的西瓜甩出去。
周围几人也是哭笑不得。
“行吧。”
“这个奖励也行。”
“走吧。”
导演:“好!登船!恭喜你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