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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星眠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玻璃杯壁：“为了什么？”

“为了所有事。"张远深吸一口气，“为了当年没有及时解释清楚，为了这些年没有更努力地找你，为了……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。"

许星眠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不再年轻的男人。三十五岁的张远眼角有了细纹，嘴角的弧度也变得沉稳，但当他紧张时摸耳朵的小动作，还和十七岁时一模一样。

“苏醒告诉我……你去找过我很多次。”她轻声说。

张远的眼睛亮了一下，还有些故作矜持：“其实也没有，就去了几次，那时候我托人打听过Stellar的地址，在你公司楼下等过好几天。”他苦笑一声，"有次差点被当成私生饭抓起来。”

许星眠微微睁大眼睛：“2015年秋天？有同事说在楼下看到像你的人……”

“真的是我。"张远的声音带着怀念，“那天你穿了一件蓝色风衣，头发比现在短，匆匆上了一辆黑色轿车，我喊了你的名字，但你没听见。”

许星眠的心跳漏了一拍，她确实有过一件蓝色风衣，在2015年剪了短发。

这些细节张远不可能凭空知道。

“为什么……不直接上楼找我？”

“我怕。”张远直视她的眼睛，“怕看到你厌恶的眼神，怕听到你说已经不爱我了。至少……在楼下等着，还能保留一点幻想。”

许星眠的喉咙发紧。

她想起那些年自己同样矛盾的心理，既希望张远出现，又害怕他真的出现。

“我妈妈……前几天来找我了。”她转移话题，“带去了你写的那些信。”

张远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：“你都看了？”

“嗯。”许星眠点点头，“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表姐的事？如果当时……”

好吧……其实他说了，只是自己当时不信罢了。

“我试过。”张远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，“分手后第三天我就去你家解释，你妈妈说你不愿见我，我发了无数短信，打了无数电话……后来才知道你换了号码。”

许星眠想起母亲愧疚的脸，心中五味杂陈，一个误会，因为阴差阳错，竟然让他们错过了这么多年。

“那天在酒店……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
她终于问出这个困扰她多年的问题，虽然听其他人说过很多遍，但各有各的版本，她想听听当事人说说。

张远站起身：“等一下。”

他走向书房，片刻后拿着一本相册回来。

翻开其中一页，指着一张全家福：“这就是Lisa，我表姐，她父亲是我爸爸的表哥，一直在加拿大生活。”

照片上是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年轻女子，女子确实就是许星眠当年在酒店看到的那个人。

“那天Lisa第一次回国，我本来要去接机，但她自己来了，找了朋友喝的大醉，我就去接她，顺便帮她办理酒店入住。”张远解释道，"本来想告诉你，但当时太晚了，我想着等第二天再介绍……”

许星眠盯着照片，心跳加速，原来如此简单，如此……无辜。

“那你为什么后来不继续解释了？”她轻声问。

张远苦笑：“我以为你不再爱我了，看到你那么决绝地离开，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……当时的年少轻狂，我的骄傲不允许我继续纠缠。”

许星眠想起自己当年的倔强，宁可痛苦地离开，也不肯低头问一句“那女人是谁”。如果当时她多一分信任，少一分固执，或许就不会……

“后来我给你发消息，在咖啡馆等了三天。”她突然说，"希望你来找我。”

张远的表情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：“我没收到……三天？我不知道……我以为你直接离开了北京。Allen告诉我你可能回滁州了，我还去老家找过……”

两人相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遗憾。原来他们曾经那么近，又那么远。

“这些年……你过得好吗？”张远轻声问。

许星眠想了想：“还不错。Stellar发展得比预期好，去年在巴黎开了秀”她顿了顿，“感情方面……一直单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