晴光满袖
法庭外的玉兰开得正好,洁白花瓣落在我肩头。身后传来脚步声,不是霍沉舟带着寒意的皮鞋声,而是温润的软底布鞋轻响。
"顾小姐,要搭顺风车吗?"程叙之推着复古自行车停在面前,车篮里躺着新鲜的栀子花和刚出炉的桂花糕。我笑着点头,瞥见他耳尖微红——自从那场庭审后,这个总在街角书店遇见的男人,总会"恰巧"出现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。
三个月后,我的个人珠宝展在艺术馆开幕。程叙之穿着笔挺的西装,站在展厅入口紧张地整理领结。当我为他戴上亲手设计的银戒时,他掌心沁出的汗洇湿了我的手背。"其实第一次见你,是在你被污蔑的那场珠宝展。"他忽然说,"我当时就想,这么漂亮的姑娘,不该被这样对待。"
林晚霜入狱的消息传来时,我正和程叙之在老宅后院种葡萄藤。他握着我的手教我修剪枝桠,阳光穿过他微卷的发梢,在地上洒下细碎的金斑。手机震动,新闻弹窗里,曾经不可一世的女人在铁窗后形容憔悴。
"还在意吗?"程叙之轻轻擦掉我额角的汗。我摇摇头,将剪下来的枯枝丢进竹筐。远处传来孩童嬉笑,隔壁新搬来的小夫妻正在晾晒婴儿衣物。
暮色渐浓时,程叙之变魔术般从围裙口袋掏出枚贝壳戒指。"等葡萄结果那天,"他耳尖又红了,"我们去海边办婚礼好不好?"我踮脚吻去他嘴角的桂花碎屑,远处的晚霞将天空染成蜜糖色,风里满是新生的甜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