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关风、下关月、洱海月、苍山雪。”
灵柯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登仙阁，懊恼地拍了下额头：“失策失策！早知道跟着千落走就好了，当时怎么就忘了咱们仨都是路痴呢？这三个月，绕了多少冤枉路。”
雷无桀挠了挠头，举着手里那张被揉得皱巴巴的地图，一脸委屈：“可我明明是按大师兄画的路线走的啊！谁知道这山路绕来绕去，昨天还撞见一群采药的山民说咱们走反了方向……”
萧瑟靠在一旁的老槐树上，指尖捻着片刚摘下的叶子，慢悠悠道：“依我看，你唐莲大师兄怕是早就完成任务回到雪月城了。这会儿指不定笑话咱们三个，在山里打转三个月呢。”
萧瑟斜睨着雷无桀，慢悠悠补充道：“就为了当初那五百两赌债，你带着我们走错三次路，耽误这许多时日，要不然连本带利，算你八百两如何？”
“啊？”雷无桀猛地一拍大腿，像是忽然想起什么，也顾不上计较银子，转身就往登仙阁里冲，“光顾着说路了，我得去闯登仙阁！”
灵柯与萧瑟寻了处临窗的茶肆坐下，伙计刚沏上一壶碧螺春，茶香袅袅漫开。
灵柯见萧瑟捧着茶杯出神，眉宇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郁，便笑着转移话题：“你看雷无桀那股冲劲，一连闯过十二层，你说他闯得过第十三层吗？”
话音未落，一道身影“噔噔噔”冲下过来，正是雷无桀。他一把抢过桌上的茶壶，倒杯水喝，抹了抹嘴喘着气。
萧瑟挑眉：“这才到第十三层就下来了？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弱些。”
“我还没输！”雷无桀梗着脖子反驳，“十三层那家伙怪得很，不跟我比拳脚剑法，偏要跟我摇骰子！我哪懂这个，你赌术比我高，快教教我！”
萧瑟指尖在茶杯沿轻轻敲了敲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：“教你也不是不行，不过——”
“不过什么？”雷无桀急着追问。
“得加钱。”萧瑟说得理直气壮，“三百两，加上之前的五百两，一共八百两。”
“八……八百两？”雷无桀嘴角抽了抽，那模样像是割了块心头肉，可想起十三层那摇骰子的家伙得意的嘴脸，还是咬着牙应道，“行！八百两就八百两！你可得教我赢回来！”
灵柯在一旁看得直摇头，端起茶杯掩住唇边的笑。萧瑟坑起雷无桀来真是一点不手软，这羊毛薅得，怕是雷无桀还没拜师，雪月城先帮他还钱了。
萧瑟慢悠悠地啜了口茶，才道：“你这十三层遇到的，应该是雪月城伊洛霞的弟子。”
“伊洛霞？”雷无桀眼睛一下子亮了，“莫非是沧澜江边一掌断水的落霞仙子？江湖美人榜上排行前十的那位神仙人物？”
灵柯闻言也来了兴致，挑眉道：“哦？还是位美人？那倒真该去瞧瞧，也好一饱眼福。”
“她生性好赌，”萧瑟放下茶杯，指尖在桌面轻轻点着，“当年曾与枪仙司空长风连赌三场，场场皆输，最后没了法子，才应了入雪月城当长老。她在雪月城这些年，只收了一个弟子，性子跟她一样，也是个嗜赌如命的主儿。说说看，什么他跟你赌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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