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落在灵柯脸上,映得她眉目清俊,眉宇间带着一股不容错辨的沉静力量,一身青衣在漫天花瓣中格外醒目,竟有种遗世独立的清逸。
“你是谁?为何要阻止我的剑?”李寒衣的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,带着剑仙独有的威压。
一旁的司空长风见状,赶紧打圆场,对着李寒衣道:“寒衣,这位是灵柯姑娘,也是最近江湖传言的灵剑仙。”
灵柯收剑而立,目光平静地迎上李寒衣的视线,朗声道:“剑仙的‘月夕花晨’固然绝美,但你可知,这一剑下去,满城花瓣尽落,城外那些以养花为生的花农,一年的辛苦便要付诸东流?他们指着这些花换粮米、养家人,花瓣落尽,他们该如何活下去?”
她顿了顿,语气愈发郑重:“你一剑将周围几里花招来,却不知这一剑牵动着多少人的生计。如此剑招,看似绝美,实则已结下无数孽债,你又能担得起几分?”
一番话掷地有声,连李寒衣都愣住了,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染上茫然。
她自幼练剑,心思全在剑上,从未想过一剑之威竟会牵动寻常百姓的生计。
她转头看向司空长风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:“是这样吗?”
司空长风叹了口气,走上前道:“寒衣,灵柯姑娘说得没错。雪月城的百姓还好,花农的损失我会让人一一赔偿,况且城中花木繁盛,尚有未开的花苞能补上。可你若在城外动用这剑招,波及的人就多了,那损伤可不是赔偿能弥补的。”
灵柯看着李寒衣变幻的神色,又道:“你与望城山那位的因果早已缠在一起,你这一剑结下的孽债,最终会落在谁身上,你该比我清楚。”
萧瑟闻言微怔,他知道灵柯的武功带着道家清逸之气,却没想到她竟能看透这般因果牵扯,不由得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。
灵柯察觉到萧瑟投来的探究目光,转头看了他一眼,眼底带着几分了然——这家伙又开始在心里盘算些什么了,那眼神里的探究,活像只嗅到线索就不肯罢休的狐狸。
被她这么一看,萧瑟倒像是被抓包了心思,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,连忙移开视线,目光落在脚边的花瓣上。
李寒衣浑身一震,脸色瞬间苍白。赵玉真有死劫的事,她早有耳闻,却一直以为是望城山师长怕他下山惹事,故意编出的借口。
万万没想到,那劫难竟是真的,更没想到源头竟在自己身上——她忽然想起,当年创出“月夕花晨”这一剑后,才兴冲冲地去望城山向他问剑……原来从那时起,因果便已种下。
司空长风见她失魂落魄,连忙看向灵柯:“灵柯姑娘,那寒衣这孽债,该如何化解?”
灵柯看向李寒衣,语气缓和了些:“解铃还须系铃人。这‘月夕花晨’,能不用便尽量不用。若有余力,多去那些曾因你剑招受牵连的地方走走,做些实事弥补,或许能消减几分因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