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灵柯看向萧崇那双无神的眼睛，知道那是他误食萧瑟的点心才成这样的。
萧崇凭感觉看向灵柯的方向，“我此次来雪月城是奉旨带他回去，希望灵剑仙好好劝劝他吧？”
灵柯轻声道：“我尊重萧瑟的决定。”
萧崇微微皱眉，却也没再多说什么，毕竟他给了萧瑟思考三日的时间。
这三日，萧崇虽是个看不见的，却也在臧冥的陪同下逛了不少雪月城的地方。
偶然间，他还碰见了故人也若依。叶若依看到萧崇，神色复杂，二人聊起了萧瑟。
萧崇看似随意地询问着萧瑟在雪月城的种种事情，实则暗暗试探萧瑟的情况。
叶若依自然是维护萧瑟的，言语间只说他变了。
给的三日期限一到，萧崇再次找到萧瑟。
萧瑟依旧神色坚定，不肯认错。他深知，自己若认错，世上最后一个为琅琊皇叔翻案的人便没了，琅琊王叔就会生生世世被人唾骂。
萧崇见劝说无果，终于决定武力带走萧瑟。
他一声令下，臧冥等护卫瞬间将萧瑟和灵柯围中间。萧瑟神色平静，灵柯也握紧了手中青月剑。
一番激战下来，萧崇一方渐渐落了下风。臧冥等人身上均带了伤，萧崇心中暗自惊叹萧瑟和灵柯的实力，没想到这二人联手竟如此厉害。
眼见无法强行带走萧瑟，萧崇只能作罢。他长叹一声，带着护卫们黯然离开雪月城，准备回天启复命。
灵柯抬眼望见登仙阁顶独酌的萧瑟，足尖一点，身形便如翩跹白蝶般掠空而上，轻盈落于阁顶。
萧瑟闻声侧眸，风掀起灵柯的衣袂，她立在霞光与云气中，宛若饮露御风的谪仙，不染半分尘俗。
“站在这里俯瞰雪月城，景致果然不同。”灵柯望着下方云雾缭绕的楼宇亭台，轻声感叹。她转头看向萧瑟，好奇问道：“天启城该比雪月城繁华得多吧？”
“繁华是真，却不及雪月城清雅。”
萧瑟指尖转着酒坛，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，“它大得很，约莫有七八个雪月城大小，五湖四海的人在那儿齐聚，日日人声鼎沸，倒也热闹。每年年中与年末有两场大集市，摊上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——我曾见过一块天然水晶，足有酒缸般大。”
他抬手比划着那水晶的尺寸，眼底闪过一丝少年时的意气，“还有个叫千金台的地方，我当年在那儿，曾赢下过一整座城池。”
“听你这般说，从前在天启，倒是活得肆意潇洒。”灵柯笑眼弯弯，语气里满是了然。
萧瑟指尖一顿，酒坛沿的薄霜微微融化。他抬眸看向灵柯，声音轻却清晰：“若日后去了天启，我带你去逛集市、看看千金台。”
灵柯闻言眼睛一亮，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：“好啊，那我可记下了，到时候你可不能忘了。”
萧瑟指尖摩挲着酒坛边缘，目光掠过下方错落的屋舍，声音轻缓：“自然不会。”
他仰头又饮了一口酒，酒液顺着喉结滑落，驱散了几分因萧崇到来而泛起的沉郁。
灵柯走到他身侧，与他并肩望着远方，青月剑斜斜倚在栏杆上，两人衣摆随风轻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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