练功房的空调开得很足,却压不住空气里陡然绷紧的气氛。五个刚到北京的少年站成一排,背挺得笔直,连呼吸都放轻了——王俊凯正站在他们面前,手里捏着张纸,是他们刚才热身时的动作记录,纸上红笔圈出的错误密密麻麻。
“刘耀文,”王俊凯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,“点翻时肩膀歪了三次,我说过,转体时核心要像钉子一样钉在地上,你在晃什么?”
刘耀文脖子一梗,刚想辩解“我在重庆练得挺好”,就被丁程鑫一眼瞪了回去。“丁哥教你的时候没说过?转体不稳就每天加练五十个仰卧起坐,什么时候核心能稳住了什么时候停。”丁程鑫抱着胳膊站在旁边,语气比平时冷了三分,“别以为来北京了就能偷懒,这里的标准比巴蜀高得多。”
刘耀文抿紧嘴,把话咽了回去,指尖悄悄攥紧了练功服的衣角。
“贺峻霖,”易烊千玺这时开口,手里转着支笔,笔杆敲在掌心发出轻响,“压腿时胯没摆正,左高右低,刚才纠正过一次,第二次还是错。是没记住还是觉得无所谓?”
贺峻霖脸瞬间涨红,忙解释:“不是的,我……我有点紧张,没注意到……”
“紧张不是借口。”易烊千玺打断他,目光扫过他的腿,“现在重新压,马嘉祺盯着,什么时候胯正了什么时候起来。”
马嘉祺走过去,半蹲下身帮贺峻霖调整姿势,指尖按在他的胯骨上:“往下沉,对,左边再送一点……疼就忍着,软开差就要多练,没人会等你。”他的声音还算温和,但手上的力道没松,直到贺峻霖的胯彻底放平了才松开手。
宋亚轩刚才跳组合时节奏抢了半拍,被王源抓了个正着。“乐理课白上了?”王源靠在钢琴上,手里翻着他的乐谱,“连最基本的节拍都踩不准,跳得再好看有什么用?艺考看的是整体,不是单看你那几个漂亮的手势。”他把乐谱扔过去,“自己对着镜子唱,什么时候能卡准节拍了,什么时候再开始跳。”
宋亚轩捡起乐谱,手指有些发颤,低头盯着那些音符,不敢再看王源。
张真源是五人里最稳的,却被王俊凯指出动作太“僵”。“像个提线木偶,”王俊凯走到他面前,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,“放松点,舞蹈是活的,不是让你把每个动作都做成标本。你在怕什么?怕做错?”
张真源咬着唇点头。
“怕就更要放开跳。”王俊凯拍了拍他的背,力道不轻,“下午加练即兴,我亲自带你,什么时候能跳出自己的东西了什么时候停。”
严浩翔的问题在细节——手臂伸展时指尖没发力,被丁程鑫用教鞭敲了手背。“细节决定成败,”教鞭指着他的手指,“每次都提醒,指尖要像有股劲往远送,你看看你的手,软趴趴的像没骨头。”丁程鑫说着示范了一遍,指尖绷得笔直,连指节都透着力量,“再做十遍,做不到位就一直做。”
练功房里只剩下少年们调整动作的声音,镜子里映出他们紧绷的侧脸,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掉,没人敢抬手去擦。
中途休息时,五个少年缩在角落喝水,谁都没说话。贺峻霖揉着发酸的胯,眼圈有点红;刘耀文盯着地板,像是在生闷气;宋亚轩反复看着乐谱,嘴里小声哼着节拍;张真源捏着衣角,手指关节都白了;严浩翔对着镜子,一遍遍练着手臂的动作。
马嘉祺走过来,把一瓶电解质水放在他们中间:“觉得委屈?”
没人应声。
“我们刚入学的时候,比这惨多了。”丁程鑫也走过来,语气缓和了些,“凯哥当年为了让我改掉含胸的毛病,拿了根绳子把我肩膀绑在把杆上,站了整整一节课。”
“源哥罚我抄过二十遍乐谱,就因为我唱错了一个音。”马嘉祺补充道,“千玺哥更狠,我转体总晃,他让我顶着本书转圈,书掉一次就加练十圈。”
刘耀文猛地抬头:“真的?”
“骗你干嘛。”丁程鑫笑了笑,“他们对我们严,是因为知道我们能做到。现在对你们严,也是一个道理。”
正说着,王俊凯的声音从对面传来:“休息够了就过来,继续练。”他手里拿着计时器,“接下来练控制,每人三分钟,掉下来一次加一分钟。”
五个少年对视一眼,突然都站起身。刘耀文把水喝完,抹了把嘴:“来就来,谁怕谁。”
贺峻霖深吸一口气,活动了一下胯:“这次我肯定能做好。”
镜子里,前辈们的身影依旧严肃,却在少年们重新站定的瞬间,眼底悄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。严苛的背后,藏着的是比谁都希望他们能站稳脚跟的心意——这条路从来不好走,只有先把筋骨练硬了,才能在未来的舞台上,站得更稳,走得更远。

作者大大拜拜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