帕子上的平安结歪歪扭扭地硌在宋亚轩掌心。他垂下眼帘，喉间的血腥气还未散去，嘴角却已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。
宋亚轩"多谢公主。"
他声音轻得像初春的薄冰，接过帕子时指尖刻意在案角蹭出红痕，
宋亚轩"臣...宋亚轩。"
常岁岁“姓宋名轩？好听。”
常岁岁对他微微笑道。
她发现她的同桌好似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，性子冷淡，上课一点也不废话，常岁岁也别他感染了，于是开始认真上课。
晨光斜斜地照进崇文馆，岁岁端坐在书案前，小手握着毛笔，一笔一划地临摹《千字文》。她背脊挺得笔直，杏眼专注地盯着宣纸，连发间的银铃铛都安静下来，不再叮当作响。
宋亚轩坐在她身侧，偶尔余光瞥见她认真的侧脸——睫毛在阳光下泛着浅金色的光晕，鼻尖微微翘起，唇瓣因为专注而轻轻抿着。他垂下眼，继续默写自己的功课，两人之间除了偶尔传递笔墨，再无多余的交流。
直到下课的钟声敲响，岁岁才搁下笔，揉了揉发酸的手腕。她正要收拾书箱，忽然听见一声尖锐的嗤笑——
跑龙套万能"哟，这不是咱们的'短命鬼'三公主吗？"
岁岁抬头，看见一个穿着锦缎袍子的小公子站在她案前。那是安王府的世子，今年不过六岁，却已学会用鼻孔看人。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跟班，正不怀好意地笑着。
常岁岁“你是？”
跑龙套万能“噗哈哈哈你连我都不认识？我可是安王府的世子，谁见了我都要鞠躬跪拜。”
跑龙套万能"听说你活不过二十五岁，怎么还来学堂啊？"
安王世子故意提高声音，
跑龙套万能"晦气！"
学堂里顿时安静下来，不少孩子偷偷往这边看，连大皇子常明瑾都皱起眉，却没出声。岁岁捏紧了手中的毛笔，指节微微发白。
她缓缓站起身，仰头看着安王世子，忽然甜甜一笑：
常岁岁"世子哥哥。"
安王世子一愣，没想到她会这样反应。
岁岁歪着头，声音软糯，却字字清晰：
常岁岁"《论语》有云，'君子坦荡荡，小人长戚戚'，世子哥哥连《千字文》都背不全，却有空关心别人的寿数，真是……"
她顿了顿，眼睫一眨，
常岁岁"胸无点墨呢。"
跑龙套万能"你——！"
安王世子涨红了脸，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。
岁岁依旧笑吟吟的，从书箱里抽出一本《蒙求》，递过去：
常岁岁"世子哥哥若是闲得慌，不如多读读书？免得日后别人说，安王府的世子，连三岁小孩都不如。"
学堂里不知是谁先"噗嗤"一声笑了出来，紧接着，窃笑声此起彼伏。安王世子气得跺脚，转身就要走，却被岁岁又叫住——
常岁岁"对了。"
她眨眨眼，
常岁岁"世子哥哥下次骂人前，记得先把腰带系好，您的衣带散了。"
众人低头一看，果然，安王世子的腰带不知何时松了，衣袍歪歪扭扭地挂在身上，活像个滑稽的蹴鞠球。他羞恼至极，一把拽紧腰带，灰溜溜地跑了。
岁岁这才坐下，继续慢条斯理地收拾书箱。她察觉到身旁的视线，转头看去，正对上宋亚轩微微怔愣的目光。
她冲他一笑，眼睛弯成月牙：
常岁岁"怎么了？"
宋亚轩顿了顿，摇头，低头继续整理自己的书册。只是唇角，微不可察地……翘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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