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世兰目光锐利如刀,一进殿便直接锁定了站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的晚晴。
那鹅黄的身影,清新雅致,如同一株雨后梨花,在满殿的姹紫嫣红中,自成一道独特的风景。
但她也和其他妃嫔一样,并不知道眼前这位艳冠群芳的美人身份,却也没有立刻开口询问,而是故意炫耀,以此发泄心中的不满。
“皇上昨夜批折子到三更,本宫自然得陪着。今早原想起早些,可皇上偏不让。”
她抚着新染的丹蔻斜倚在椅中,眼波往凤座上一扫,“皇后娘娘最是体恤,想来定不会怪罪吧?”
宜修对年世兰的轻慢自然有些不悦,但碍于场合,只得压下情绪,面上维持着得体的微笑。
“皇上日理万机,对妹妹的关照难免有所疏忽。只是昨日皇上还特意去探望妹妹,可见疼爱之情依然不减。今日既是与各位新妹妹初次相见,往后咱们也多几个做伴之人了。”
年世兰嘴角挂着敷衍的笑容,淡淡回应,“皇后娘娘说的是。”
“那咱们便开始吧。”宜修话音落下,一众妃嫔纷纷向皇后与各位妃嫔行叩拜大礼。
然而,就当众人向年世兰行礼时,她却仿佛没有看见似的,只顾抚摸着自己的鬓边,然后对身边的宫女颂芝说道:
“今年内务府送来的翡翠有些浮了,一点都不够通透,看来好东西是越来越难寻了。”
年世兰此言,无疑是借机故意挑剔,意在让新人们难堪,并借此机会讽刺宜修。
“臣妾觉得这翡翠有些老气,戴着也不相衬,若是皇后娘娘不嫌弃,臣妾愿将这翡翠镯子赠于皇后娘娘。”
宜修自然听得出年世兰的弦外之音,却不动声色,只淡淡一笑,巧妙地避开这暗藏机锋的讥讽。
“本宫新得了对东珠,做了副耳坠,若是再收下华妃妹妹这翡翠镯,岂非太过奢靡?”
“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,怕是要不悦了。皇上登基不久,正该以勤政爱民为先。”
“宫中上下,自然也要以身作则,一切从简才是。这样吧,我们先让各位妹妹免了礼数,随意些吧。”
宜修语气轻柔却坚定,既不伤颜面,又守住了自己的原则。
年世兰听了,也不好再纠缠,只得微笑回应,“瞧本宫光顾着和皇后娘娘说话,竟忘了各位妹妹还在拘礼呢,都起来吧。”
“谢华妃娘娘!”众秀女齐声应道,声音清脆悦耳,如春日里黄莺初啼,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。
由于晚晴是有封号的贵人,在新人中位分最高,自然位居前排首位,向皇后及众妃行礼。
如此看来,众人猜测没错,她就是来自蒙古科尔沁的瑜贵人。此时,她们心中的危机感骤然而生,就连宜修也不例外。
年世兰眯起眼细细打量着晚晴,问道:“你就是新晋秀女中位分最高的瑜贵人博尔济吉特氏?”
晚晴闻声转向年世兰,恭谨行礼,“嫔妾承乾宫贵人博尔济吉特氏参见华妃娘娘,愿娘娘万福金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