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微光刚刚透过窗棂,景仁宫的正殿里已经坐满了前来请安的妃嫔。
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脂粉香气,伴随着低语和轻笑声,却掩不住那份压抑在心底的焦躁和不安。
嫔妃们一个个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,神情各异,有的故作镇定,有的眼底闪烁着嫉妒的光芒……
年世兰坐在离皇后最近的位置,她身着一袭华贵的织金锦缎旗装,头上珠翠环绕,雍容华贵。
她半眯着眼睛,端着青釉茶盏,姿态慵懒却透着一股子压迫感。她的目光时不时瞟向门口,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时辰一分一秒过去,日头已经升高,透过窗户洒下更加明亮的光线。殿内依旧少了一个人。
“咳咳。”年世兰清了清嗓子,打破了殿内的沉寂。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特有的尖锐和傲慢,“今儿这请安的时辰可真是长啊……瑜妃又迟到了,还一天比一天晚,真是好大的架子!”
她这话一出,殿内瞬间鸦雀无声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年世兰身上,又偷偷瞄向了正位上的皇后娘娘。
谁都知道,晚晴深得圣宠,夜夜承欢,侍寝辛劳起晚些也是常有的事。只是大家心里羡慕嫉妒,却不敢像年世兰这般直接拎出来说事。
皇后宜修端坐着,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,仿佛没听到年世兰的话似的。她手里捻着佛珠,动作缓慢而平静。直到年世兰的声音落下,她才抬起眼皮,淡淡地扫了年世兰一眼。
就在这时,殿门口传来宫人通报的声音,“瑜妃娘娘到——”
一道倩影袅袅婷婷地出现在门口。晚晴今日穿了一袭淡紫色的旗装,腰间系着一条流苏腰带,衬得身姿越发纤细。
她面上带着一丝歉意,但眉眼间却难掩那份被爱滋润的光彩,整个人仿佛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晕,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她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进殿内,先是朝皇后盈盈一拜,“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,娘娘万福金安。昨夜侍奉皇上,今日起晚了些,失了请安的时辰,还望娘娘恕罪。”
她的声音清脆悦耳,带着几分软糯,听在旁人耳里,却像是炫耀一般。那些常年独守空房的妃嫔,更是心头酸涩,面上强挤出笑容。
年世兰见晚晴来了,更是来了精神。她放下茶盏,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。
“哟,瞧瑜妃妹妹这话说得……难道服侍皇上就可以将请安这等祖宗定下的规矩都抛诸脑后了?”
“妹妹此举分明就是恃宠而骄,目无尊卑,还让咱们这么多人等你一人!臣妾瞧着,皇后娘娘理应重罚,否则日后岂非人人都要效仿瑜妃了?”
她的语气步步紧逼,仿佛要将晚晴钉在耻辱柱上。其他妃嫔大气也不敢出,心里却乐得看热闹。最好这两人斗起来,鹬蚌相争,她们也好得利。
宜修脸上的笑容深了一些,她看向年世兰,语气依然柔和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华妃言重了,瑜妃侍寝辛劳,起的晚些也是人之常情,想来她也并非故意,本宫可以谅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