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琴默顿了顿，又继续道：“至于那个蜂农……娘娘吩咐的事情，嫔妾已经办妥了。他已经不在宫里了，皇上就算再如何查，也找不到人证。”
听到这话，年世兰紧绷的肩膀这才稍微松懈了一些。她走到桌边坐下，端起手边的热茶，浅浅呷了一口，温暖的茶水似乎缓解了心头的燥火，但那股子郁气依旧盘踞在胸口。
“哼，算你还有点用。”她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，发出清脆的响声，“可这事儿还是便宜了那个博尔济吉特晚晴！她居然怀孕了，日后岂不是更要骑到本宫头上了？”
年世兰越想越气，她忽然转头看向曹琴默，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警告，“曹贵人，如今本宫身边就只剩下你一人了，你可别再令本宫失望啊！”
曹琴默脸上的恭顺僵硬了一瞬，虽然极力维持着平静，但声音仍有些干涩，“嫔妾……定会竭尽全力，为娘娘分忧。”
年世兰满意地点点头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，“你明白就好。对了，温宜公主好像好久没来翊坤宫了，本宫怪想她的。你得空就带她来走动走动，也让本宫瞧瞧。”
她这哪里是想念温宜，分明是在赤裸裸地威胁曹琴默。曹琴默又怎会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？她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。
她知道，年世兰这是在警告她，如果她再办事不利，甚至有什么二心，她将再也见不到她的温宜。
她低下了头，将眼中的恐惧和怨恨掩藏得滴水不漏，正要开口说些什么，却被屋外忽然响起的一声通报打断了。
“皇上驾到——！”
这突如其来的声音，犹如一声惊雷，在殿内炸响！
随后，殿门被大力推开，胤禛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，龙袍的下摆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动，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。
他满面怒容，眉宇间像是凝聚着一团化不开的阴云，目光如刀般锋利扫过跪在地上的年世兰和曹琴默。
“曹贵人，你先退下。”胤禛冷冷地开口，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曹琴默如蒙大赦，忙叩首应道：“是，皇上。”她脚步匆匆地退了出去，殿门关上的那一刻，她才暗暗松了口气，可心底却如坠冰窟，隐隐预感大事不妙。
殿内只剩胤禛和年世兰二人，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，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“朕刚刚去看了丽嫔。”胤禛开口了，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，却比盛怒更让人心底发寒。
“她伤得很重。太医说，就算医治好，那张脸也算是毁了，日后也会留下难看的疤痕。她因此……疯了……”胤禛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年世兰心上。
她瞳孔微缩，心里涌起一丝快意，故意失声惊呼，“疯了？怎会如此？”
“没错，是疯了。”胤禛轻描淡写地重复道，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，“问她什么都不回答，只会一个劲地在那儿念叨着‘别过来，别蛰我’……”
他忽然上前一步，逼近年世兰，那双眼眸像是藏着无尽的风暴，语气带着一丝试探，“丽嫔变成这样，华妃你是不是很开心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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