富察琅嬅被高晞月吼得心头一震，脸色愈发难看。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？
她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目光扫过激动的二人，沉声问道：“那你们可有什么主意？”
金玉妍等的就是这句话。她凑上前一步，压低了声音，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。
“福晋，您想啊，庶福晋，哦不对，应该是聂侧福晋才对。她如今身怀有孕，头三个月最是要紧，定然是不能侍寝了。王爷正值壮年，又是个喜新厌旧的性子……”
她顿了顿，见富察琅嬅和高晞月都专注地听着，便接着说道：“咱们府里这些旧人，王爷早就看腻了。”
“这时候，若是能有个新鲜可人的面孔送到王爷跟前，没准儿就能分了聂侧福晋的宠爱。只要王爷的心不在棠梨苑了，那她聂晚晴就算有天大的本事，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！”
高晞月眼睛一亮，连连点头，“没错！这个法子好！”
富察琅嬅却微微蹙眉，心中多了几分思量，“新人？只怕是养不熟的白眼狼，万一又是个聂晚晴那样的，岂不是引狼入室？”
“福晋多虑了。”金玉妍胸有成竹地笑道：“所以这个人，必须得是福晋您亲自调教出来的人，是从您这荣华居里走出去的，她才不敢忘了您的恩典，才会事事以您为先，对您忠心耿耿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富察琅嬅心中一动，没有继续往下说，但已然明了。
金玉妍的目光，若有似无地瞟向了站在一旁、因刚才的消息同样面露惊色的黄绮莹身上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，“婢妾瞧着，福晋您身边的这位绮莹姑娘就很合适。”
“绮莹姑娘生得貌美，性子又温顺知礼，是福晋您一手调教出来的，最是知根知底。若是她能得了宠，那不就等于福晋您多了一双眼睛，多了一只手，能时时刻刻放在王爷身边吗？”
此言一出，高晞月也立刻将目光转向了黄绮莹。
她上下打量着这个平日里并不起眼的丫鬟，只见她确实有几分姿色，眉眼间带着一股子柔顺，看着就好拿捏。
“金格格说得是！那就她了！”高晞月迫不及待地附和道。
富察琅嬅却沉默了。她看着垂首而立、身子微微发抖的黄绮莹，心中百感交集。
将自己的心腹丫鬟推向夫君的枕边，这本是她最不屑为之的手段。
可如今的形势，让她没有了选择的余地。
良久，她缓缓闭上眼，再睁开时，眼底的犹豫已化为一片冰冷的决绝。
“素练，”她淡淡地开口，“去库房里，挑几匹时兴的苏锦，再取一套赤金头面出来，赏给绮莹，让她好好打扮打扮。”
这便是……同意了。
黄绮莹身子一软，几乎要瘫倒在地，却还是强撑着跪下谢恩，“奴婢……奴婢谢福晋恩典。”
金玉妍和高晞月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阴谋得逞的快意。
一场针对棠梨苑的风暴，正在这看似平静的荣华居内，悄然酝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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