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富察琅嬅,你不得好死!”高晞月的声音凄厉而尖锐,在偌大的厅堂里回荡,刺得人耳膜生疼,“金玉妍说的没错,就是你指使她害聂侧福晋的!”
她挣扎得愈发厉害,目光死死地钉在富察琅嬅那张惨无人色的脸上,嘴角咧开一个极其怨毒的笑容。
“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天衣无缝吗?你以为就只有这一桩吗?我告诉你,你所做的恶事,我都一清二楚!”
说着,她转向弘历,继续道:“王爷!您还不知道吧?就连过去的富察格格,也是被她害死的!”
此话一出,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如果说方才零陵香的指控是一把利剑,刺穿了富察琅嬅贤良淑德的伪装,那么此刻这句话,就是一柄开山巨斧,直接将她整个人劈散了。
满座死寂,针落可闻。
就连弘历,那张始终冷峻如冰山的面孔,也第一次出现了裂痕。他的瞳孔骤然收缩,身体猛地前倾,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。
富察诸瑛是弘历的第一个女人,甚至为他生下长子,也曾得到过他的宠爱,但后来再怀第二胎时,胎死腹中一尸两命。
她的死,一直是弘历心中隐秘的痛。他一直以为她是难产而死,未曾多想。可现在,高晞月竟然说……她是被人害死的?还是被自己的嫡福晋所害?
“你……你胡说八道!”富察琅嬅的嘴唇哆嗦着,连声音都变了调。
她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,踉跄着后退两步,若不是素练及时扶住,恐怕早已瘫倒在地。
她的脸色比墙壁还要白,眼中是全然的恐慌,“高晞月!你疯了!你一定是疯了!你有何证据说是我害了富察格格?!”
高晞月冷冷一笑,笑声中满是嘲讽与悲凉,“因为你嫉妒她比你这个嫡福晋先诞下王爷的长子,所以你就容不下她!”
她的目光转向早已呆若木鸡的金玉妍,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匕首,“后来你授意金玉妍,让她那个从玉氏带来的侍女贞淑想办法!贞淑便想出了用食物相克之法,让富察格格一尸两命!”
富察琅嬅闻言,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,她拼命地摇头,语无伦次地辩解,“没有!我没有!你胡说!王爷,你不要信她!她是在污蔑我!她在血口喷人!”
“我血口喷人?”高晞月冷笑一声,眼神如刀,猛地转向富察琅嬅身边同样面无人色的素练,“王爷若是不信,大可以审一审她身边的好奴才——素练!这件事,她从头到尾都一清二楚!”
素练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指,吓得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浑身筛糠似的抖个不停,连头都不敢抬,“王爷,奴婢……奴婢不知……高格格冤枉奴婢了……”
场面彻底失控了。
哭喊声、辩解声、怒骂声、惊呼声交织在一起,整个厅堂乱成了一锅沸腾的粥。
晚晴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指尖轻轻地摩挲着温热的茶盏,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兴味。
她悠闲地呷了一口茶,任由那甘醇的茶香在唇齿间弥漫。
真是好一出精彩绝伦的大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