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,传太医!”刘恒朝外高声吩咐。
窦漪房却摆手拦住,“不必了,代王。臣妾自幼体弱,来到代国水土不服,更是旧疾复发,歇息几日便好,无需劳烦太医。”
“你果真无碍?可你脸色苍白得很。”刘恒略带关切地问。
“谢代王关怀,臣妾心里有数。只是这病一时半刻好不了,今晚怕是无法侍奉代王。待臣妾适应了这水土,病愈后定会禀告代王,望代王恕罪。”窦漪房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,心中却早已筹谋好了一切。
刘恒却似并不在意,随口叮嘱几句,“那你好生休养,待你身子好了,孤再来看你。”
“喏,恭送代王。”窦漪房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刘恒自重华殿出来,便径直去往承欢殿。晚晴见他回来,眸光一亮,既惊又喜地迎了上去,“代王今夜不是应在重华殿么?”
刘恒握住她的手腕,轻声道:“窦美人身子不适。”
晚晴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,“所以,您才来了臣妾这里?”她别过脸,侧影透着几分“委屈”。
“怎么?生气了?”刘恒失笑,将她的脸扳正,指尖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刮,“好了,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吗?”
“代王乃一国之王,臣妾怎敢生您的气?”她嘴上说着,那微噘的唇却泄露了心底的不快。
“好了好了,”刘恒叹了口气,将她揽得更近些,压低了声音,“我与你讲句实话,莫要说与旁人听。其实……我根本未曾碰过她们。”
他告诉晚晴,这些日子,无论是去琼玉台、榭香阁还是朝露殿,都不过是逢场作戏。
为了瞒过吕雉的耳目,他必须做出荒淫无度的样子,对她赏下的美人照单全收,实则内心厌弃。
从前也就罢了,硬着头皮应付了事。可如今有了她,便再也不想碰旁的女子。
所以每晚,他都只是陪那些家人子饮酒闲谈,将人灌醉了事。她们自己都稀里糊涂,只当得了恩宠,外人自然更无从知晓。
听完这番话,晚晴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,终于绽开笑颜,“此事当真?”
“千真万确。”刘恒捉住她的手,按在自己心口,“孤从不骗你!”
晚晴这才放下心,却又想起一事,试探着问道:“那……青宁王后呢?臣妾今日瞧见了,真是个美人,也很有国母风范,代王当真对她无意?”
“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。”刘恒目光一沉,叹息道:“她确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女子,可在我知晓她是吕后细作的那一刻,一切便都结束了。”
望着晚晴澄澈无暇的眼眸,刘恒心中一片柔软。他笃定,她绝不会是细作,更不会背叛他。这个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子,值得他交付所有的秘密。
“看不出青宁王后居然是吕太后的细作?”晚晴故作惊讶。
“没错!但我们不想走漏风声,所以没有对外宣扬。白天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,实际上青宁是我们的囚犯。”刘恒镇定自若地告诉晚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