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得好！”努尔哈赤龙颜大悦，重重一拍大腿，赞赏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投向晚晴，随即又转向皇太极，“老八啊，你真是娶了个好媳妇，有眼光，有福气！”
他饮了一口酒后，环视了一圈殿内的儿女、福晋们，声音洪亮地说道：“我原本对你们纳的妾室身份也没太多讲究。”
“无论是女真、蒙古还是汉人皆可。但如今看来，咱们将来是要入主中原的，那就不能不学、不能不懂中原的文化！”
努尔哈赤的视线最终又落回晚晴身上，像是发现了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。
“方才听闻，晚晴你不仅精通刺绣，就连中原的诗词歌赋也颇有研究。从今往后，你们都多向她请教请教，学学汉人的礼仪文墨，也好为将来入主中原打下基础！”
此言一出，殿内众女眷的神色各异。那些身份高贵的福晋们，脸上虽不敢露出不忿，但眼神里却藏不住一丝轻蔑和不甘。让她们去向一个身份低微的汉女请教？这简直是折辱。
可大汗金口玉言，她们只能不情不愿地站起身，敷衍地应了声，“是，谨遵大汗教诲。”
晚晴正要谦辞几句，胃里却忽然一阵翻江倒海，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头。
她下意识地用手帕掩住口鼻，“呕——”地一声干呕，虽然声音不大，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，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吸引了过去。
“晚晴，你怎么了？”皇太极心头一紧，立刻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，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背，声音里满是掩饰不住的焦急。
晚晴脸色有些发白，虚弱地摇了摇头，轻声回道：“没事……就是胸口有些闷，突然觉得恶心。许是这殿内人多，空气不大流通，回去歇歇就好了。”
她嘴上说着没事，但那苍白的嘴唇和额上渗出的细密冷汗却骗不了人。在场的一些生养过的妇人见了这番景象，心里已然猜到了八九分，彼此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，却谁也不敢先开口。
皇太极一颗心都悬了起来，看着晚晴难受的样子，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宴席。他正要躬身向努尔哈赤告退，想带晚晴回府歇息，却不料努尔哈赤比他更快一步。
“快传太医！”努尔哈赤的声音沉稳而威严，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。
很快，一名背着药箱的老太医便提着袍角，小步快跑地赶了过来。在众人屏息的注视下，太医跪地行礼后，便在晚晴腕上搭了一方丝帕，凝神诊脉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，大殿里静得落针可闻。皇太极紧张地盯着太医的脸，手心早已攥出了汗。
半晌，老太医松开手，脸上露出一丝喜色，连忙起身跪倒在地，对着努尔哈赤和皇太极朗声贺道：“恭喜大汗！恭喜四贝勒！苏小福晋这不是病了，而是喜脉啊！从脉象上看，已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！”
“轰”的一声，喜讯如同一道惊雷，在整个大殿炸开，全场哗然。
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