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晴浑身一僵,随即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,“呀!你……”
她猛地推开宇文邕,脸颊烧得滚烫,又羞又急地压低声音道:“这里可是宁都王府,到处都是宾客,要是叫人看见了可如何是好?”
宇文邕被推开,却不恼,反而一把又将晚晴拉回怀里,箍得紧紧的。
他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,带着几分无赖的语气,在她耳边低语,“怕什么?你我已有婚约,是皇上亲赐的姻缘,光明正大,谁敢在背后嚼舌根子?”
话虽说得霸道,但他终究还是顾及着晚晴的脸皮薄。
他没有再做更出格的举动,只是抱着她,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亲昵。
眼看着前院的宴席也差不多到了尾声,宇文邕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,亲自将她送回独孤府。
第二天清晨,薄雾笼罩着长安城。独孤晚晴裹紧身上的斗篷,踩着湿冷的青石板,照旧往济善堂赶去。
她步伐轻快,脑子里还回荡着昨夜宇文邕送她那支梨花簪时的模样。心口莫名发热,她低头抿唇偷笑。
可刚到一处巷口拐弯,斜刺里猛地窜出个黑影。晚晴吓得一抖,抬头一看,竟是宇文护身边的侍卫哥舒。
这人面无表情,挡住她去路。还没等晚晴开口问,哥舒已冷冷吐出几个字,“主上有请,三姑娘随我来。”
主上?除了宇文护,还能有谁!
晚晴的眉头拧了起来,“太师有事,为何不去济善堂寻我?”
哥舒根本不回答她的问题,只是侧过身,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,那姿态分明在说,你没有拒绝的余地。
晚晴看了一眼他按在腰间刀柄上的手,心里清楚,自己一个弱女子,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。她压下心头的不快,点了点头。
“带路吧。”
哥舒领着她,没有走向任何府邸,而是穿过几条僻静的小巷,来到了一处碧波荡漾的湖边。
湖心有一座小巧的亭子,四面通透,与岸边以九曲回廊相连。
晨雾尚未完全散去,湖面上飘着一层薄纱,亭子里的人影若隐若现。
晚晴跟着哥舒走上回廊,脚步声在寂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宇文护就坐在亭中的石桌旁,一身玄色锦袍,正低头摆弄着面前的一套茶具。
他听见脚步声,抬起头来,目光柔和地落在晚晴身上,语气也是难得的温柔,“三姑娘来了,坐吧。”
哥舒将晚晴引到亭中便悄然退下,守在了回廊的入口处。
晚晴没有半分客气,在他对面坐下,将药箱放在一旁,开门见山地问,“太师一大早将我叫来此处,究竟有何要事?”
宇文护没有立刻回答。
他修长的手指拎起紫砂小壶,将琥珀色的茶汤注入一只白瓷杯中,袅袅白气在晨风中散开,然后将那杯茶推到晚晴面前。
晚晴的视线落在他脸上,仔细地观察。
按理说,昨夜是独孤般若的大喜之日,宇文护痛失所爱,不该是伤心欲绝、满面憔悴吗?剧情中的他还去大闹了洞房。
可眼前的他,面色如常,眼神清明,甚至看不出半点疲态,显然昨夜睡得还不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