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……来得倒也真是时候。
若非他们搅局，李治怕是真的要被长孙无忌那群人逼得下不来台。这突如其来的外患，反倒成了他的救命稻草，也给了晚晴喘息之机。
“行了，我知道了。”她冷冷地开口，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，“你先退下。派人盯紧太极宫那边的动静，有什么风吹草动，立刻来报。”
“是，奴婢遵命。”柳雁躬身行了一礼，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。
殿内很快又恢复了安静，只剩下昭华咀嚼食物的细微声响。
小姑娘终于吃完了碗里的虾仁，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沾着酱汁的小手指，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，好奇地望向陆晚晴。
刚才柳雁姑姑和母妃说的话，她听得似懂非懂。
“母妃，”她奶声奶气地问，“什么是皇后呀？母妃要做皇后了吗？可母妃不是太妃吗？”
晚晴心中的冰冷和算计，在对上女儿纯净无邪的目光时，瞬间融化了。她摇头一笑，拿起一旁的手绢，温柔地捉过昭华的小手，仔细地帮她擦拭着每一根手指。
“皇后啊……”她一边擦，一边轻声说，“就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，也是大唐之母。是……世间所有女人，做梦都想成为的那个人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，很柔，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的童话故事，但那话语里的每一个字，都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。
昭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，她只听懂了“最尊贵”三个字。
她扬起小脸，笑得一脸灿烂，露出两排细碎的小米牙，“那昭华希望母妃当皇后！母妃当了皇后，就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了！昭华要母妃当最尊贵的女人！”
童言无忌，却字字敲在陆晚晴的心上。
她笑着伸出手指，宠溺地刮了一下昭华小巧的鼻子，“我们昭华可真懂事。不过这话，在外面可千万不能乱说，知道吗？”
“嗯嗯！母妃放心，昭华不说！”小姑娘重重地点头，伸出小手搂住晚晴的脖子，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。
晚晴顺势将女儿抱进怀里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。昭华小小的身子软软的，带着一股奶香，让她纷乱的心绪渐渐沉淀下来。
她抱着女儿，目光却越过她小小的肩膀，望向窗外那片湛蓝如洗的天空。
阳光刺眼，她却未曾眨眼。
眼底深处，一点精光骤然亮起，犹如寒夜里的星辰，冰冷而决绝。
皇后……
国母……
李世民，你当年给不了我的，你儿子会给我。长孙无忌，你们这群老不死的，当年能拦住我一次，我倒要看看，这一次，你们还拦不拦得住！
这一回，我陆晚晴，定要坐上那个位置，成为这大唐名正言顺的国母！母仪天下的皇后！
（作者说：感谢游客15829677998这位读者为本书开通一个月会员，在此加更一章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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