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治顺着晚晴的目光看去，又笑了笑。
“这个时节，梨花早就谢了。我想来想去，这满园秋色里，只有菊花开得最盛，便命人将它们都搬了过来。”
他凑近了一些，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，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气。
“菊花也很好。我还记得，九年前的马球赛上，你穿着一身骑马装，就站在一片金色的菊花丛中。你随手摘下一朵，簪在发间，霎时间，竟引得一群蝴蝶绕着你飞舞。”
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叹与痴迷，“那一幕，我至今记忆犹新。真的……太美了。”
晚晴心中微动。
她不得不承认，这个男人，真的将她的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那些她自己都已模糊的片段，在他那里，却被细细珍藏，反复回味，历久弥新。
这份痴恋，沉重得让她几乎有些喘不过气，却又无可否认地感到一丝丝的甜。
他终于，把他心心念念的陆姐姐，名正言顺地娶到了手。
想到这里，晚晴也跟着笑了。那一笑，在昏黄的烛光下，明艳不可方物，仿佛让亭外所有的菊花都瞬间黯然失色。月光透过纱幔的缝隙，恰好洒在她含笑的眼眸里，潋滟生波，娇美动人。
李治只觉得喉头一紧，呼吸都停滞了半秒。
他再也克制不住，俯身凑了过去，温热的唇印在了她光洁的脸颊上。
那触感柔软而滚烫。
晚晴浑身一颤，像是被烫到一般，脸上瞬间飞起两片红霞。她微怔过后，下意识地嗔了李治一眼，声音又娇又软，“别这样……这里可不好，会被人瞧见的。”
“怕什么？”李治却不甚在意，他的唇顺着她的脸颊，缓缓滑到她的耳垂，轻轻含住，声音含混不清，“我早就让他们都退下了，这儿一个人都没有。”
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，激起一阵战栗。
晚晴的身子都软了半边。
只听他又在耳边低语，那话语里的热度几乎要将她点燃：“我何止要亲你……我还要在这里，与我的皇后，共赴巫山，洞房花烛。”
“……！”
晚晴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，整张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。她一把推开他，又羞又急，“别闹！这……这幕天席地的，怎的可以？！”
“怎么不可以？”李治被她推开也不恼，反而笑得更开怀了。他再次欺身而上，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，低沉的笑声在胸膛里震动。
“我们之前，不也在梨花树下成就过好事么？”他循循善诱，声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。
“如今在这亭子里，比那树下还好些，至少还有帷幔遮挡，谁也瞧不见。你不觉得，这样……更有一番情趣么？”
晚晴的心跳得如同擂鼓。
这李治，玩得还真野！
比他那个老爹李世民还会玩！年轻人的心思，果真是狂放不羁。
可……
她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那个梨花纷飞的夜晚，那种禁忌又刺激的感觉，让她身体深处都泛起了一阵难以言喻的燥热。
她没有再拒绝。
那沉默，便是无声的默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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