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人正是李婼,李婉的孪生姐姐。
鹅黄色的身影气鼓鼓地冲到她面前,一张俏脸涨得通红,嘴巴噘得能挂上个油瓶。
李婼“婉儿!”
她声音又脆又响,带着几分委屈的鼻音,
李婼“父王真偏心!凭什么呀?凭什么只带你和大王兄去吴兴,就把我一个人丢在府里?我难道就不是他女儿了?”
李婼一边说,一边用力跺了跺脚,脚上穿着的小巧锦靴踩在地毯上,闷闷作响。
李婉静静看着她。脑海中,系统传输的资料飞速闪过。
李婼,与她一母同胞的孪生姐姐。虽然是双胞胎,两人却截然不同。
镜中的自己,眉眼精致温婉,是典型的古典仕女长相。而眼前的李婼,眉眼间多了几分英气,鼻梁挺直,唇形略薄,虽也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,但比起那份柔弱动人的风致,终究是差了一截。
更别提性子了。一个活泼好动,从小舞刀弄枪,三天两头惹祸。另一个,也就是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的原主李婉,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性子沉稳娴静,乖巧听话。
如此对比,太子李亨偏爱哪一个,简直一目了然。
难怪去哪都带着李婉,把这个调皮捣蛋的姐姐丢在府里看家。
李婉在心里轻嗤一声。男人啊,不管在哪个时代,都喜欢温顺听话的。一个精致的、能装点门面的艺术品,总比一个充满变数的活物要讨喜。
不过,现在她可不是那个只会逆来顺受的小郡主了。
她从梳妆台前起身,光洁的脚丫踩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,一步步走向李婼。她没有说话,只是伸出柔软的小手,轻轻握住了李婼那只因生气而攥紧的拳头。
李婼的身体一僵,想甩开,却又没舍得。妹妹的手又软又暖,像一块温热的玉。
李婉“阿姐,你别气。”
李婉的声音又轻又软,像春日里拂过柳梢的风,
李婉“父王不带你去,不是不喜欢你。”
李婼“那是什么?”
李婼别过头,脖子梗着,嘴上不饶人,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。
李婉拉着她坐到床沿,耐心地解释,
李婉“你忘了?上次我们去骊山泡温泉,你偷偷跟着侍卫学射箭,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,把父王吓得脸都白了。”
提起这事,李婼的气焰顿时消了三分,小声嘟囔,
李婼“那不是没摔着么……”
李婉“父王是真的怕了。”
李婉轻轻拍着她的手背,语气里带着一丝后怕。
李婉“这次去吴兴,路途那么远,父王说路上可能不太平,会有危险的。”
李婉“他就是担心你这爱闯祸的性子,怕护不住你,才让你留在家里陪母妃的。父王是不会偏心的!”
这番话合情合理,既给了李婼台阶下,又把李亨的决定,从“偏心”扭转为了“爱护”。
李婼紧绷的嘴角,不自觉地松懈下来。她心里明白,父王确实是这个意思。她性子野,不像妹妹那么安分,真要出了远门,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。
李婉见她神色缓和,又凑近了些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:
李婉“你乖乖在家,等我回来,给你带吴兴最好吃的桂花糖糕,还有那边女孩子玩的新鲜玩意儿,我都给你留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