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,康氏在吴兴病逝,安庆绪孤苦无依,被沈家收留,与沈珍珠一同长大,成了青梅竹马。
所以,眼前这对落魄的母子,就是安庆绪和康氏?
于是她清脆地喊了一声,“停车!”
赶车的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吓了一跳,连忙勒住缰绳。
在随行宫人们惊愕的目光中,李婉提着裙摆,没有丝毫犹豫地跳下了马车。
她快步走到那对母子面前,拦住了他们的去路。
李婉“这位夫人,您没事吧?”
她关切地问道,目光落在康氏捂着嘴的帕子上,那上面隐约可见星星点点的暗红血迹。
李婉“看您咳得厉害,走得也很辛苦。我的马车就在前面,很宽敞,若您不嫌弃,不如坐上我的马车,我们送您一程吧?”
话音刚落,那少年身形一闪,像一头被惊扰的幼狼,瞬间挡在了妇人身前。他张开双臂,将虚弱的母亲牢牢护在身后,一双漆黑的眸子充满敌意,死死瞪着李婉。
安庆绪“用不着你多管闲事!”
他的声音又冷又硬,像是淬了冰的刀子,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尖锐。
这副模样,这股子狠劲儿,果然是安庆绪。
李婉在心里暗叹。从小在安禄山府里看尽了人情冷暖、捧高踩低,他早就学会了用一身的刺来保护自己和母亲。对于外界的一切,尤其是突如其来的善意,他的第一反应永远是警惕和抗拒。
李婉清楚,安庆绪的心门很小,小到只能装下一个人。
剧情中,在他母亲死后,是沈珍珠用无微不至的关怀和陪伴,撬开了那扇紧闭的门。
那份温暖,成了他一生的执念,让他疯魔,让他不顾一切。他爱沈珍珠,并非只因她的容貌,更是因为她在自己最黑暗无助时,递来了一束光。
所以此刻,安庆绪也就没有因为李婉长得美丽而心生涟漪,他并非以貌取人之人。
而李婉也没有被他的无礼激怒。她只是觉得,眼前这个浑身是刺的少年,有些可怜。
她刚想开口解释自己没有恶意,身后的康氏已经先一步有了动作。她轻轻推了推儿子的背,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,“绪儿,不得无礼。这位小姑娘也是一片好心。”
康氏斥责完儿子,随即转向李婉,努力挤出一个温和却苍白的微笑,“多谢姑娘好意,只是我们……不想耽误了你们的行程。我这身子骨,歇一歇就好了,不碍事的。”
她的话说得客气又疏离,显然也不愿轻易接受陌生人的帮助。
李婉见状,便没有再勉强他们上车。她顺着康氏的话点了点头,随即转头,朝着马车的方向清脆地喊了一声,“冰岚!”
片刻之后,一个梳着双丫髻、穿着一身浅绿色衣裙的小丫鬟捧着一个包袱,小跑着过来了。
安庆绪一看到冰岚手里的包袱,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。他以为李婉是要用金钱来打发他们,那种被施舍的屈辱感让他胸口一阵火烧火燎。
安庆绪“我们不是乞丐!”
他再次厉声开口,声音比刚才更冷,
安庆绪“不需要你的施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