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最后几个字，李婼的声音细若蚊蝇，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。
李婼“我想……我想亲手给他绣个香囊。”
“心上人？”李婉心下微怔，茶杯在手中都晃了一下。她放下茶盏，神情瞬间严肃起来，紧紧盯着李婼。
千万别是那个人！
她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的，就是安庆绪那张桀骜不驯的脸。若是这样，那事情可就太棘手了。
李婉“他是什么人？”
李婉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紧绷。
李婼扭捏了半天，手指都快把衣带给绞断了，才羞答答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名字，
李婼“是……是回纥的葛勒可汗，默延啜。”
“谁？”李婉以为自己听错了，又问了一遍。
李婼“默延啜！”
李婼像是豁出去了，稍微提高了点音量，说完就把头埋进了臂弯里，不敢看李婉的眼睛。
李婉结结实实地愣住了。
默延啜？竟然是默延啜？
这个答案，像是一道惊雷，在她脑中炸开。惊愕过后，紧随而来的，是一股巨大的、几乎让她虚脱的轻松感。
还好不是安庆绪。
她提起的心，总算是稳稳落回了原处。随即，关于默延啜的记忆和剧情片段，开始在她脑海中飞速闪现。
默延啜，回纥的葛勒可汗，广平王李俶的结义大哥，一个重情重义、说一不二的真汉子。
虽然在原本的剧情里，他对沈珍珠有过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，但他为人光明磊落。
而李婼，最终的归宿，也正是远嫁回纥，成了他的妻子。
这么说来，一切都合情合理。
默延啜的人品，李婉是信得过的。他或许不会像李俶对珍珠那样爱得轰轰烈烈，但以他的责任感和义气。
只要娶了李婼，就必定会护她一生周全。对这位性子直率的姐姐来说，这未尝不是一个最好的结局。
想到这里，李婉心中最后一点担忧也烟消云散了。她重新露出笑容，只是那笑容里，带上了几分浓浓的好奇。
李婉“姐姐，快跟我说说，你是怎么认识默延啜的？”
李婼被她这么一问，脸上的红晕非但没退，反而更深了。她没有立刻回答，而是将视线投向了窗外。
李婼“你还记不记得，皇家马场里那匹谁也驯服不了的枣红马？”
李婉点点头，当然记得。那匹马性子烈得很，据说摔下来好几个自诩骑术高超的王孙公子，后来便没人敢轻易去碰了。
李婼的嘴角微微翘起，带着几分后怕，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甜意。
李婼“我就不信那个邪，有一次，偷偷跑去想驯服它。”
她顿了顿，像是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瞬间。
李婼“那马果然厉害，我才刚骑上去，它就疯了一样地乱蹦乱跳。我……我差点就从马背上摔下来了。”
说到这里，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，仿佛还能感受到当时的恐惧。
李婼“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，他出现了。”
李婼“他就像从天而降一样，飞身一跃，就稳稳地落在了我的身后。”
李婼“他只用一只手臂就圈住了我的腰，另一只手轻轻松松就抓住了缰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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