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次选妃的秀女中,恰好就有这么一位——剧情中的女主角,来自楚国的公主马馥雅,她如今化名为潘玉。
那就让她抢着出风头好了,薛晴也不用像之前那样故意扮丑,她只需全程低着头,装作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模样,眼神也变得怯生生的……
正当她沉浸在新角色的扮演中时,马车猛地一顿,停了下来。
“姑娘,宫门到了。”车夫粗声粗气的声音从车外传来。
薛晴定了定神,纤细的手指掀开车帘的一角,巍峨的宫墙和朱红的宫门便映入了眼帘。她深吸一口气,提起裙摆,姿势略显笨拙地挪下了马车。
宫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秀女,个个花枝招展,宛如春日里争奇斗艳的百花。她们三五成群,或低声交谈,或用挑剔的眼神互相打量。
薛晴默不作声地走到队伍的最后方,将头垂得更低了,仿佛地面上有什么稀世珍宝,牢牢吸引着她的视线。
一个内侍过来核对了名册,便领着这群环肥燕瘦的姑娘们,穿过长长的宫道,朝着太子居住的东宫走去。
队伍的最前方,走着一个身穿华贵锦服的女子,头上的金步摇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,折射出璀璨的光芒。
她下巴高抬,眼神里满是志在必得的傲慢。薛晴不用看也知道,这便是当朝皇后杜飞虹的亲侄女——杜莞。
在杜莞身后不远处,是两个并行的身影。一个身着桃红罗裙,顾盼之间神采飞扬,正是潘玉。
另一个则穿着一身素雅的水蓝色衣裙,眉眼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愁绪,显得柔弱可怜,正是那位来自北汉的细作——苏姚。
薛晴的目光从她们身上一扫而过,随即又落回自己脚尖三寸远的地方。她就这么低着头,一步一步,把自己缩成一个毫不起眼的的影子。
一行人刚走过御花园的入口,空气中还弥漫着花草的芬芳,异变陡生。
“啪!”
一声闷响,一个拳头大小,花花绿绿的布包从天而降,不偏不倚地砸在杜莞身边一个秀女的脸上。布包应声而破,五颜六色的粉末炸开,瞬间糊了那秀女一脸。
“啊!”那秀女尖叫一声,整个人都懵了,脸上红的绿的黄的,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。
周围的秀女们吓得纷纷后退,与她拉开距离,生怕被波及。
那被砸的秀女抹了一把脸,看着满手的粉末,顿时怒火中烧,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,双手叉腰,冲着四周就破口大骂,“谁啊!哪个不长眼的愣头青干的?有种给老娘滚出来!”
她声音尖利,在寂静的御花园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话音刚落,又是一声“啪”的闷响。
第二个布包精准地砸在了她的胸口,又是一团彩色的烟雾爆开,将她华丽的衣襟染得污七八糟。
这下,所有人都吓坏了。姑娘们像是受惊的鸟雀,尖叫着四散躲避,东张西望,却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。
就在这时,不远处的一座假山顶上,突然探出了一个脑袋。那是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,眉清目秀,嘴角噙着一抹顽劣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