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寒与徐晚锦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，正对上许梦那抹深意绵长的笑容。
楼上的宋池砚心头骤然一紧，神色间难掩慌乱，他侧头看向程榆，声音里带着几分催促："怎么办？你真打算一直在这儿？确定不下去？"
程榆凝视着楼下李寒的背影，神情淡然，只吐出一个字："等。"
宋池砚显然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，对着程榆摆摆手："你要等就自己等吧，我不等了。"说完话便要往楼下冲。
程榆轻轻摇了摇头，口中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："唉，心急总是吃不了热豆腐的。"他眼睁睁看着宋池砚风风火火地奔下楼去，却依旧安坐不动，仿佛早已胸有成竹。
许梦瞧见宋池砚下了楼，便开口问道：“宋少爷这是喜欢热闹？”宋池砚淡然一笑，反问道：“热闹？确实挺热闹的。怎么，许小姐难道不是不想让我看这个热闹？”
此刻，程榆在楼上看着宋池砚那冲动的模样，不禁念叨：“还是这般冲动，这么多年，教的东西都忘得一干二净了。”
许梦手握着一支香槟杯，对着李寒说：“李小姐，这宴会才刚刚开始，你怎么就要离去了呢？”李寒捏着手中的香槟杯，二人隔空碰了一杯。
李寒气定神闲地说：“这宴会厅里，热得很呐，许梦。”许梦朝着李寒缓缓靠近，想要假装不经意间把手中半杯酒洒在李寒身上。
李寒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，靠近她耳边挑衅道：“上次用过的招数，现在还拿出来用？可真是毫无新意啊。”
许梦被李寒一把甩开，心有不甘地说：“李寒，我可是很期待你日后能有什么样的表现呢。”李寒轻轻一笑：“倘若你连我身边的人都比不上，那你又有何资格来与我谈话？”
许梦被气得脸色扭曲，却仍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：“哦？那我就更期待了。”随后又看向徐晚锦说道：“一起期待吧。”说完便气呼呼地离去了。
宋池砚的指尖在西装上轻轻摩挲了一下，像是要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尘。他站得笔直，目光却微微低垂，避开了徐晚锦探询的视线。
“徐小姐。”他开口，声音比预想的要轻，像是怕惊扰了什么，“能否借一步说话？”
徐晚锦眨了眨眼，有些意外。她下意识地回头寻找李寒的身影，却发现李寒已经悄然退开，正站在不远处冲她眨了眨眼。
“请。”她点头，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一抹浅笑。
宋池砚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些。他侧身引路，动作克制而礼貌，始终与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。
李寒靠在露台的雕花栏杆上，夜风拂过她的发丝。她远远望着宋池砚略显僵硬的背影，忍不住轻笑出声。
偏厅的灯光温柔许多，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喧嚣。宋池砚站在窗边，沉默了片刻才开口。
“我看了你最新的设计。”他的声音依然平静，但语速比平时稍快，“那个融合传统刺绣与现代剪裁的系列……很出色。”
徐晚锦微微睁大眼睛，她没想到宋池砚会提起这个。
“谢谢。”她真诚地说，“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。”
宋池砚的耳尖微微泛红。他转过身，终于直视她的眼睛。
“宋池砚……”他的声音顿了顿，“我很欣赏你的作品。如果可以的话，希望能有机会多交流。”
徐晚锦有些愣住了。
“当然可以。”她笑起来，眼角弯成好看的弧度，“我很乐意。”
程榆站在二楼，目光从宋池砚和徐晚锦所在的偏厅，移到独自饮酒的李寒身上。
李寒内心自嘲：真正的“李寒”去了哪里呢？如果她消失了，会有人发现吗？会有人……记得吗？
远处，徐晚锦的笑声隐约传来。李寒抬头望去，隔着人群，她看见徐晚锦正与宋池砚交谈，眉眼间是她从未见过的轻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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