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夜风裹挟着细雨拍打着礼堂雕花玻璃,陆沉在长廊里狂奔,雨水顺着檐角坠落,打湿了他的西装肩头。手机屏幕不断亮起,是顾清欢的未接来电,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半小时前:“阿沉,我在天台。”
推开通往天台的铁门时,冷风卷着雨丝扑面而来。顾清欢蜷缩在角落,珍珠白礼服沾着泥渍,发间的碎钻发饰不知去向。她抬头的瞬间,陆沉的心狠狠揪紧——女孩眼眶红肿,脖颈处有道新鲜的抓痕,泛着狰狞的红。
“是谁?”陆沉蹲下身,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。他伸手想触碰那道伤痕,却在半空僵住。顾清欢突然扑进他怀里,带着哭腔的声音闷闷传来:“白若初...她在楼梯间堵住我,说我根本配不上你...”
陆沉的瞳孔骤然收缩。记忆中,前世顾清欢浑身是血倒在暴雨中的画面与眼前重叠,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几乎要将皮肉刺破。他抱紧怀中颤抖的人,声音冷得像淬了冰:“别怕,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。”
与此同时,礼堂内的假面舞会仍在继续。林清月站在香槟塔旁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狐狸面具边缘。白若初踩着高跟鞋走来,妆容精致的脸上挂着假笑:“事情办妥了,顾清欢那小贱人...”她的话戛然而止,因为林清月突然掐住她的手腕。
“谁让你动手的?”林清月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,“我要的是让陆沉回到我身边,不是伤害顾清欢!”她想起刚刚在天台看到的一幕——陆沉抱着顾清欢狂奔的背影,比任何利刃都刺痛她的心脏。
白若初甩开她的手,冷笑出声:“装什么圣母?你以为顾清欢死了,陆沉就会爱你?别天真了!”她凑近林清月耳边,压低声音道,“铭远已经联系好记者,只要拍到陆沉和顾清欢在天台上的亲密照,陆家形象就彻底完了。”
林清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她下意识摸向手包,里面的手机正在震动——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,画面里陆沉将顾清欢护在怀里,两人姿态亲密。她猛地抬头,正对上宴会厅门口神色阴沉的陆沉。
陆沉松开怀中的顾清欢,将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:“去车里等我。”他转身走向人群,每一步都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。林清月想要阻拦,却被他直接推开。当陆沉出现在白若初面前时,少女的笑容终于凝固在脸上。
“啪!”一记耳光响彻宴会厅。白若初的脸颊瞬间肿起,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沉:“你为了那个贱人打我?!”陆沉扯松领带,露出颈侧青筋:“把手机交出来。”他身后,几个黑衣保镖已经堵住了出口。
混乱中,沈铭远突然举起香槟杯砸向陆沉。玻璃杯碎裂的瞬间,顾清欢不知何时冲了回来,她挡在陆沉身前,手臂被飞溅的玻璃划出深长的伤口。鲜血滴落在珍珠白礼服上,绽开一朵朵刺目的花。
“清欢!”陆沉的怒吼混着尖叫声回荡在礼堂。他抱起顾清欢冲向门口,经过林清月身边时,冷冷抛下一句:“从今天起,你我恩断义绝。”林清月呆立原地,狐狸面具从手中滑落,摔成满地碎片。
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,顾清欢靠在陆沉怀里,意识渐渐模糊。她看着少年焦急的脸,强撑着露出微笑:“阿沉...别生气...”陆沉的眼泪砸在她手背上:“傻瓜,我在这,什么都别怕。”
深夜的陆宅书房,陆沉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照片,眼神冷得能结出冰。白若初和沈铭远的阴谋他早已洞悉,却没想到他们会对顾清欢下手。他握紧拳头,指节发出清脆的响声——这场闹剧,也该画上句号了。
窗外,雨越下越大。陆沉拿起手机,拨通了律师的电话:“准备起诉白若初和沈铭远,证据我会立刻发给你。”挂断电话后,他望着窗外的雨夜,喃喃自语:“清欢,这一世,我定会护你周全。”
而此刻的医院病房里,顾清欢沉沉睡去,全然不知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。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她的脸上,映得那道伤口愈发狰狞,也照亮了她枕边静静躺着的银杏叶耳钉——那是陆沉在她昏迷前,轻轻为她戴上的守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