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燕矜的眼中闪过受伤的神色，但很快被怒火取代，"既然你如此看待我们的婚姻，那么今日起，你就搬到偏院去住吧。免得辜负了你的一片'真心'。"

他转身离去，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，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。

我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，也不明白为何燕矜会如此生气。按理说，他对我并无情意，我与表哥的来往，应该不至于让他如此大动肝火。

难道...他真的在意我？

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，却又很快被我否定。不可能的，燕矜从未表现出对我的爱意，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。

但如果真是这样，他为何要如此在意江淮的来访？

带着满腹疑惑，我命人收拾东西，搬到了偏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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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院虽称不上简陋，却远不如主院舒适。最重要的是，这里象征着夫妻关系的彻底破裂。

搬来后的第三天，燕茂找我谈话了。

这位当朝礼部尚书看上去威严却不失温和，他叹了口气说："清宁啊，你和矜儿之间有什么误会，不妨说出来，老夫人和我都很担心你们。"

我低着头，不知该如何回答。难道要告诉他，我们的婚姻本就是场交易，从未有过真情？这样的话我怎么说得出口。

"矜儿从小性格就温和，很少与人起争执，这次却......"燕茂欲言又止。

我心中一动，问道："老爷是不是一向都这样？对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？"

燕茂愣了一下，随即微微笑道："倒也不是。矜儿看似温和，实则有自己的原则。他不喜争执，但对在意的事，会坚持到底。"

"在意的事......"我低声重复，心中困惑更深了。

燕茂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，"清宁，你可知道矜儿为何会同意这门婚事？"

我摇摇头。一直以为，他和我一样，不过是遵从家族的安排罢了。

"其实，他早就见过你。"燕茂缓缓道出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故事，"三年前，春闱时节，他在贡院外见到了送兄长赶考的你，被你的聪慧和气度所吸引。后来得知你已有婚约，便将这份心思埋在心底。"

"去年江家出事，你的婚约作罢后，是他主动向我提出，希望能迎娶你为妻。"

这番话如同惊雷，在我心头炸响。燕矜主动提亲？他早就认识我？

"这...不可能......"我喃喃自语，"如果他真的在意我，为何成亲后对我如此冷淡？"

燕茂苦笑道："矜儿知道你心有所属，不想勉强你。他想给你时间和空间，希望日久生情。可惜......"

可惜我误会了他的良苦用心，把他的体贴当成了冷淡，把他的尊重当成了疏离。

回到偏院，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。如果燕茂所言属实，那么燕矜对我的在意远超我的想象。他不是不在乎我，而是在乎得太深，深到愿意放下自己的情感需求，给我自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