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打水漂了。"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上,"十万块,就这么没了。"
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。十万块对我们来说可不是小数目,那是我们辛辛苦苦攒了好几年的血汗钱。
"有没有办法要回来?报警呢?"
"报警?"他苦笑一声,"我舅舅说那人早就跑路了,连电话都打不通了。"
我沉默了。这钱肯定是要不回来了。
"对不起,溪溪。"小吴低着头,"是我太冲动了,没考虑清楚就交了定金。"
我没有责备他,只是觉得无比疲惫。这不仅是钱的问题,更是我们关系中长期存在的问题——他总是自作主张,不顾后果,然后再用一句"对不起"来收场。
而这一次,代价是十万块钱。
接下来的日子,小吴变得格外沉默,整天闷闷不乐。我知道他内疚,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。
我们的买房计划被迫搁置,存款骤减,未来变得更加迷茫。
一天晚上,他突然对我说:"溪溪,我妈说可以借给我们二十万,凑够首付。"
我抬起头:"又是你妈?"
"怎么了?这不是正好解决我们的问题吗?"
"小吴,你有没有想过,这种'解决方案'只会让我们更加依赖你父母,让我们的决定更不自主?"
"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在乎这个?"他有些恼火,"十万块没了,你不心疼啊?"
"我当然心疼!但更心疼的是,这么大的事情你都能自作主张,连商量都不商量就做决定。现在出了问题,又想着依靠父母。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靠自己,什么时候才能平等地做决定?"
"平等?"他嗤笑一声,"你拿出多少钱了?存款里有几成是你的?"
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下,我瞬间清醒了。原来在他眼里,我们的关系从来就不平等,因为他出的钱比我多。
"你说得对,"我冷静下来,"存款确实是你多。那这件事你自己决定吧,借不借钱随你。"
我起身走进卧室,关上门,靠在墙上深呼吸。这段关系已经走到尽头了,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不被尊重、不被平等对待的感觉。
第二天一早,我请了假,收拾了最基本的行李。正准备出门时,小吴从卧室出来,一脸惊讶:"你要去哪?"
"我想我们需要冷静一下。"我平静地说,"我先搬出去住几天。"
"你是认真的?"他震惊地看着我的行李箱,"就因为我说你出的钱少?"
"不只是因为这个,小吴。是因为我终于明白,在你心里,我从来不是平等的伴侣,而只是你生活的附属。"
"你想太多了,溪溪。我不是那个意思......"
"不管你是什么意思,事实就是如此。"我拿起外套,"家里的东西我改天再来拿。"
"你要去哪住?"
"同事家借住几天。"
他沉默半晌,然后说:"你冷静冷静吧,想通了就回来。"
我点点头,没再多说什么,拉着行李箱离开了那个曾经以为是"家"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