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

顾辙苦笑："他行踪不定，据说近年在南方行医。我曾派人去寻，却始终未果。"

"总会找到的！"我不禁鼓励道，"夫君别灰心。"

顾辙点点头，却又陷入沉默。我知道他不愿多言，便轻声告退，离开了他的房间。

接下来的日子，随着对父亲的调查进行，府中气氛越发紧张。我每日按时为顾辙送药，陪他在园中散步，为他读书解闷。虽然他依然不愿多言，但态度已经缓和了许多，甚至偶尔会对我的话做出回应。

一周后的清晨，我正在为顾辙梳洗，忽听外面一阵喧哗。还未等我询问，王伯便急匆匆地闯了进来：

"少爷，少夫人，不好了！老爷被皇上下旨逮捕了！"

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，我和顾辙都震惊不已。

"什么时候的事？"顾辙急问。

"就在刚才！锦衣卫直接闯入府中，将老爷带走了！"王伯急得直搓手，"老夫人已经急病倒下，太医正在诊治。"

顾辙面色铁青，猛地起身："带我去看母亲！"

我连忙上前扶住他："夫君小心。"

赶到正院时，赵氏已经被扶上了床榻，面色煞白，太医正在为她诊脉。看到我们进来，她虚弱地招招手："辙儿，来..."

顾辙在我的引导下走到床前，握住赵氏的手："母亲，您别担心，父亲一定没事的。"

赵氏哽咽道："辙儿，你父亲是被冤枉的！那魏国舅处心积虑要置你父亲于死地，如今终于得逞了..."

"夫人且安心养病，"太医收起脉枕，沉声道，"老爷之事自有皇上明察。您现在动气伤身，须得好好调养。"

安顿好赵氏后，我和顾辙回到东院。他一言不发地坐在书案前，手指轻轻敲击桌面，神情凝重。

"夫君..."我轻声呼唤，不知该如何安慰他。

顾辙摇摇头："若我双目还明，或许能为父亲做些什么。可如今..."

看着他痛苦的样子，我心如刀割："夫君不必自责。公公必定会沉冤得雪的。"

"你知道朝中那些大臣是如何看待我父亲的吗？"顾辙冷笑，"他们嫉妒他的才华，嫉妒皇上对他的信任。而我，本该是他的左膀右臂，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身陷囫囵而无能为力！"

我静静地聆听，让他发泄心中的苦闷。许久，顾辙才平静下来："对不起，我不该冲你发火。"

"夫君不必道歉。"我轻声道，"不如我们一起想想，有什么能为公公做的？"

顾辙沉思片刻，忽然道："我记得书房中有父亲的日志，记录了这些年来的朝中往事。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。"

我眼前一亮："那我这就去找来！"

顾辙点点头："你去吧，务必小心，别被人发现。"

我轻手轻脚地前往顾明远的书房，幸运地找到了他的日志。回到东院后，我开始为顾辙朗读那些记载。

日志中详细记载了顾明远这些年来的政务活动，以及与魏国舅党羽的种种冲突。其中多次提到魏国舅试图干预朝政，被顾明远一一阻挠，由此结下了深仇大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