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

"怎么办？这么多人，恐怕等不到我们了。"我忧心忡忡地说。

顾辙皱眉思索："不如你先去打探一下情况，看看华神医几时收诊，又几时再来。"

我点头应允，正要走开，忽然听到人群中一阵骚动。只见一个白发飘飘的老者从诊棚中走出，正是传说中的华佗神医。他环顾四周，似乎在寻找什么。

"华神医！"我情不自禁地喊道。

华佗闻声望来，目光落在我和顾辙身上。他微微一怔，随即快步走来："这位可是丞相之子顾辙？"

顾辙拱手行礼："正是在下。不知神医何以认得在下？"

华佗叹了口气："我与令尊有旧，早闻公子才华横溢。只是未曾想，会以这种方式相见。"

他仔细端详顾辙的眼睛，随后道："且随我来。"

在华佗的引领下，我们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屋。华佗让顾辙坐下，小心地揭开了他眼上的绸带。

我紧张地站在一旁，看着华佗仔细检查顾辙的双眼。那双曾经明亮的眸子如今黯淡无光，让我心疼不已。

良久，华佗终于开口："公子的眼疾虽重，却并非不可医治。"

这句话如同一剂强心丸，顾辙猛地抬头："当真？"

华佗点点头："公子的眼疾是因为筋脉阻滞，气血不通。我有一方'明目汤'，需服用三月，每日针灸配合，当可见效。"

我喜极而泣："多谢神医！"

华佗微微一笑："不必客气。只是此方需要珍贵药材，加之针灸必须按时进行，恐怕需要公子暂住我这小庵一段时日。"

顾辙毫不犹豫地答应了："只要能治好眼睛，让我做什么都行。"

安排妥当后，我回府向公婆禀明情况。顾明远夫妇大喜过望，立刻准备了丰厚谢礼，并嘱咐我好生照顾顾辙。

接下来的日子，我每日陪伴顾辙服药针灸，从未离开半步。华佗的医术果然神奇，不到一个月，顾辙的双眼便有了些许反应，能隐约感知光亮。

"良仪，我似乎能看到一点光了。"某日治疗后，顾辙激动地对我说。

我惊喜不已，紧握他的手："夫君，这太好了！"

顾辙反手握住我的手，轻声道："若非你一直在我身边，给我信心和力量，我恐怕早就放弃了治疗。"

他的话让我心头一暖："这是妾身应该做的。"

"不，你做的远不止这些。"顾辙的声音坚定而深情，"你用你的善良和坚韧，融化了我心中的坚冰，让我重新找回生活的勇气和希望。"

我静静聆听，心中澎湃。

"良仪，我想告诉你一件事。"顾辙轻声道，"其实在我失明之前，曾经见过你一面。"

我大吃一惊："夫君何时见过我？"

"去年春节，你随父亲进京赴宴，在城门口不慎被人撞倒，是我将你扶起。"顾辙微笑道，"你穿着粉色褙子，发间簪着一支玉兰花，明眸善睐，我一眼就记住了你。"

这个往事让我恍然大悟。那日我确实被一位公子扶起，但因着羞涩，不敢抬头看清对方容貌，只记得那人声音温润如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