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黑暗中,我感觉到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。不是普通的注视,而是能穿透皮肤、直达骨髓的那种。
我惊醒了,浑身冷汗。窗外,天已经亮了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试图恢复正常生活。白天去学校上课,尽管那些目光仍然如芒在背,但至少比起最初,我已经能够忍受了。学校里依然有关于我的流言,但我告诉自己不要在意。
晚上回到公寓,成了一天中最平静的时刻。
直到那个周五晚上。
我正准备洗漱睡觉,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。不是人的声音,而是动物的——像是猫的哀嚎,但又不全是,夹杂着某种怪异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音调。
这声音持续了大约十秒钟,然后戛然而止。
我贴在墙上,试图听清更多,但只有寂静回应我。
那天晚上,我睡得很不安稳。
第二天早晨,我在楼道里遇到了一个陌生女人。她看上去三十出头,抱着一沓传单。
"嗨,请问你最近有看到一只橘色的猫吗?它叫小花,上周四从我家走丢了。"她递给我一张传单,上面是一只胖乎乎的橘猫照片。
我摇了摇头:"抱歉,我没注意过。"
"哦,好吧。"她显得很失落,"如果你看到它,请打这个电话好吗?"
我点点头,目送她继续在楼道里挨家挨户地询问。
当她敲响高先生的门时,我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,站在楼梯拐角处。
高先生开了门,女人重复了对我说过的话。
"非常遗憾,女士。"他的声音依然温和,"但我是个盲人,看不见任何猫。"
"噢,对不起。"女人明显有些尴尬,"那...如果你听到猫叫声或者什么的,可以联系我吗?"
"当然。"高先生接过传单,"我会让我的朋友帮我看一下的。"
女人道谢后离开了,而高先生关上门之前,脸上的表情令我心里一阵发毛——那是一种近乎于愉悦的神情。
那天晚上,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。这次更清晰,更痛苦,仿佛有生物在经受极度的折磨。
我鼓起勇气,走出门,敲响了高先生的门。
没有回应。
我又敲了几下,依然没人应答。但声音停止了。
回到房间,我给唯一还和我有联系的学校同学陆羽发了条消息:"你相信有人会假装盲人吗?"
她很快回复:"什么意思?你遇到什么了?"
我把这几天的经历简单说了一下。
"听起来是个怪人,但也许没什么。老公寓总有奇怪的住户。不过还是小心为好。"陆羽回复道,"需要我周末过来看看吗?"
我犹豫了一下,回复:"不用了,可能是我想太多。"
接下来的几天,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。我没再听到那种声音,高先生也很少出现在走廊里。
直到那个周三的夜里。
凌晨两点多,我被一阵轻微的噪音惊醒。起初以为是老旧公寓的正常声响,但接着我听到了一个更加清晰的声音——我的门把手正在被人轻轻转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