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"他确实能看见？"

"不确定，但他绝对不像一个需要辅助的盲人。更糟的是..."她顿了顿，"他抓住猫后，把它塞进了一个袋子里带走了。"

我们对视一眼，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恐惧。

"明早我们去报警。"陆羽说，"现在，把所有能移动的家具都堵在门口。"

我们推来书桌、椅子，甚至衣柜，筑起一道临时屏障。陆羽坚持第一班守夜，我则尝试入睡，但根本无法闭眼。

午夜刚过，整栋楼突然停电了。

黑暗中，陆羽的手机灯光亮起："应该只是跳闸，我去看看电表箱。"

"不！"我拉住她，"别出去。"

"没事的，电表箱就在楼道尽头。我很快回来。"

在我来得及进一步阻止前，她已经推开了重重障碍，打开了门。

出乎意料的是，外面的走廊里有一盏应急灯亮着，昏黄的光线下，空无一人。

"看？没事的。"她朝我笑笑，"你在门口等着，我一分钟就回来。"

我点点头，站在门口，看着她走向走廊尽头的电表箱。

就在这时，高先生的门无声地打开了。

我想喊出声，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被冻住了。

高先生站在门口，没有戴墨镜。在昏暗的灯光下，我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睛——或者说，他眼睛应该在的位置。那里只有两个黑洞，皮肤凹陷，没有眼球。

他确实是个盲人。

但他"看着"我的方向，嘴角扬起一丝笑容："我听得见你的心跳，小姑娘。"

这时，走廊尽头传来陆羽的尖叫声。

原来，等在那里的是另一个人。

恐慌之下，我冲回房间，砰地关上门，试图重新堆起那些障碍物。但为时已晚，门被狠狠撞开，高先生站在门口，身后是另一个同样戴着墨镜的男人，他拖着不断挣扎的陆羽。

"别怕，我们只是想和你聊聊。"高先生的声音依然平静，"关于你最近的窥探行为。"

"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！"我的声音颤抖。

"你知道。"他向前一步，"你在监视我，甚至派你的朋友跟踪我。这很不礼貌。"

"放开她！"我指着陆羽喊道，"否则我报警了！"

高先生笑了："报警？告诉他们什么？一个盲人在恐吓你？"

就在这时，陆羽猛地踢向身后那人的膝盖，趁他松手的瞬间挣脱，冲向我。

"跑！"她大喊。

我们一起冲向窗户，那是唯一的出路。但正如我所知道的，窗外只有一堵砖墙，相距不到一米。

"爬到旁边的窗台！"陆羽说着，已经打开了窗户。

高先生和他的同伙紧追不舍。就在陆羽刚爬出窗外时，那个陌生人抓住了她的腿。

我抓起床头的台灯，用尽全力砸向那人的手。他痛呼一声松开了手，陆羽得以逃脱。

但我还在室内，面对两个暴怒的男人。

"你真让人失望。"高先生摇头，"我们本可以和平解决这件事。"

"你们想从我这得到什么？"我退到墙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