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他妈不是傀儡。
皇帝舅舅让我替他的掌上明珠试蛊,替她联姻,替她征战,替她赴死。
我又不是原主,会乖乖听话?
笑死,我直接勾搭上敌国摄政王。
1.
「一群蠢货!」
大晟皇帝赵彻猛地拍案,御案上的奏折哗啦散落一地。
「不是说这苗疆蛊虫无解吗?那就想办法解!公主但凡少了一根汗毛,你们统统人头落地!」
下一刻,他转过头,目光阴鸷:「云昭!」
我被点名,平静地走上前,跪在殿中央,面无表情地回答:「陛下是要属下去边关寻个苗疆蛊师来给清河公主试蛊吗?」
赵彻的表情僵了一下。
他本是想让我以身试蛊的。
这些年,凡是涉及边疆、苗疆、或是那些见不得光的腌臜事,他都习惯性地推给我,仿佛忘了,我好歹是他亲自赐名,从小养在身边,号称“国之利刃”的暗卫首领。即便是个工具,也该是柄能杀敌的利刃,不该随便用来挡灾。
可他这么一犹豫,他那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女儿,清河公主赵清河就不乐意了。
自从上次我在边关替赵彻挡了一箭,身中剧毒,被他下令不惜代价救回来,我就成了她的眼中钉、肉中刺。
「皇兄,我的心好慌,像是被什么东西抓着,喘不过气。我不想死,我要一直陪在皇兄身边……」
赵清河捂着心口,声音带着哭腔,楚楚可怜地看向赵彻。她身着一袭素雅的宫装,脸色苍白,眼角含泪,活像个被风吹就要倒下的娇花。
她生得极美,是那种能让天下男子心生怜惜的美,而我,生得只是周正,常年穿着黑衣,脸上没什么表情,站在她身边,活像个冷硬的木桩子。
赵彻看着她,眼中的冷硬瞬间消融,只剩下无尽的温柔与心疼。
「月儿别怕,有皇兄在,皇兄不会让你有事的。」他轻声安慰,然后又转头看向我,眼神又恢复了冰冷,「十七,朕命你去苗疆,将那蛊虫的解药带回来,不惜一切代价。」
十七是我的代号,一个没有名字的代号。
我抬起头,直视他的眼睛。我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,仿佛在听一个陌生人的命令。
「陛下,苗疆路途遥远,蛊虫凶险,属下若有闪失,恐难成任务。」我语气平淡,听不出丝毫情绪。
这话一出,殿内鸦雀无声。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。在赵彻面前,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说话,更没有人敢拒绝他的命令。
赵清河也愣住了,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。她以为我是在害怕,是在求饶。
赵彻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,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我身上。
「你是在威胁朕?」他缓缓开口,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。
我依旧跪在那里,脊背挺直,没有丝毫颤抖。
「属下不敢。属下只是陈述事实。若陛下执意要属下前往,属下自当遵命。只是,若属下因此丧命,恐辜负了陛下多年的栽培。」我平静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