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来

病房里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，白炽灯的光线冷得让人发颤。锦汐坐在病床旁，目光紧紧盯着哥哥的脸。他的呼吸均匀，但眉头微微皱起，似乎在梦中挣扎。

突然，云若修司的眼皮轻轻颤动了一下。锦汐的心跳陡然加快，她下意识地握住了哥哥的手。"哥哥？"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
修司的眼睛缓缓睁开，目光有些迷茫。他看向锦汐，眼神空洞，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。"姐姐你是谁啊？"他的声音带着孩童般的稚嫩，与记忆中那个温柔成熟的哥哥判若两人。

锦汐的手猛地收紧，指节发白。"我是锦汐啊，哥哥。"她的声音颤抖着，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。

"锦汐？"修司歪着头，露出天真的笑容，"这个名字真好听。"

护士推门进来，看到这一幕，连忙叫来了医生。锦汐站在一旁，看着医生给哥哥做检查。修司像个孩子一样，对医生手中的听诊器充满了好奇，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。

"情况不太乐观，"医生摘下听诊器，语气沉重，"他的脑部受到重创，智商可能停留在5岁左右。至于恢复的可能性……"医生没有继续说下去，但锦汐已经明白了。

病房里安静得可怕，只有修司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。他正专注地摆弄着床头的遥控器，像个小孩子发现了新玩具。锦汐看着这一幕，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，痛得几乎无法呼吸。

她走出病房，双腿发软，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。走廊的灯光刺眼，她的视线渐渐模糊。父母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闪现，哥哥曾经保护她的画面一幕幕浮现，而现在，一切都变了。

"为什么要这样……"锦汐将脸埋进掌心，泪水从指缝中溢出。她的肩膀微微颤抖，压抑的抽泣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