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羊羊的动作停滞了。手术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。他跪倒在地,双手抱头,发出痛苦的呻吟。美羊羊立刻上前抱住他,感受到他全身剧烈的颤抖。
"结束了...结束了..."她轻声重复,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自己。
喜羊羊在她怀中抬头,蓝眼睛里满是泪水:"不...还没结束...她还在外面..."
"谁?"美羊羊警觉地问。
"那个女人...自称是我母亲..."喜羊羊的声音虚弱但清晰,"她才是真正的'作品完成者'...灰太狼最得意的学生..."
美羊羊想起公园里那个灰衣女人——锐利的蓝眼睛,与喜羊羊如出一辙的痞笑。如果她说的是真的,如果她真的是喜羊羊的母亲...
"我们必须离开这里。"美羊羊扶起喜羊羊,"建筑要塌了。"
他们踉跄着向出口移动,火焰已经封住了大部分通道。一根燃烧的横梁突然砸下来,美羊羊猛地推开喜羊羊,自己却被擦伤了手臂。灼热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黑,但她咬牙坚持着。
"这边!"喜羊羊拉着她转向一条未被火焰完全吞噬的走廊。
他们跌跌撞撞地冲出建筑,刚好赶上最后一批消防员撤离。新鲜空气涌入肺部,美羊羊贪婪地呼吸着,同时检查喜羊羊的状况——他的眼神已经恢复正常,但充满了疲惫和痛苦。
救护人员围上来,但喜羊羊拒绝了治疗:"先照顾她。我没事。"
美羊羊想反驳,但失血和疲惫让她说不出话。她被抬上担架,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,看到喜羊羊站在救护车旁,目光锁定在远处的某个点上——那里,一个灰衣身影一闪而过,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。
再次醒来时,美羊羊躺在医院的病床上,右臂缠着绷带。窗外已经天黑,雨停了,但乌云依然遮蔽着月光。病房里静悄悄的,只有监护仪发出规律的电子音。
她试着坐起来,一阵剧痛让她不禁呻吟出声。
"别乱动。"熟悉的声音从角落传来,"医生说烧伤虽然不严重,但需要静养。"
喜羊羊从阴影中走出来,金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暗淡。他穿着借来的病号服,显得异常疲惫,但眼神清明。
"你...没事了?"美羊羊试探性地问。
喜羊羊点头,在床边坐下:"暂时。那种状态...像是做了一场噩梦,醒来后记得所有细节,却无法控制自己。"
美羊羊想起录音机里灰太狼的声音,想起那把手术刀,不禁打了个寒颤。喜羊羊注意到了,表情变得更加阴郁。
"对不起。"他低声说,"我差点..."
"那不是你。"美羊羊打断他,"是灰太狼埋在你脑子里的毒药。我们必须找到解药。"
喜羊羊苦笑:"解药?美羊羊...那个女人,她给我注射了更多那种药物。我的血液检测结果显示浓度比之前高了五倍。"
美羊羊的心沉了下去。更多的药物意味着更强的控制,更频繁的"发作"。
"那个女人是谁?"她问,"她真的...是你母亲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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